突然,空气发生了变化。
原本尘土飞扬的地面开始震颤,裂缝中涌出沙粒,旋转着动了起来。
起初,只是涓涓细流。紧接着——越来越多。沙丘隆起,地形随之改变。
“嗯……?沙子?”皮优恩困惑地喃喃自语。
随后,他看到了。无数黄色沙粒凭空出现,在短短几口气的时间内便淹没了洞穴。
紧接着,一股强风袭来,将沙子卷成一场混乱的风暴。
眨眼间,战场已完全变了样。
而在风暴中心——一个庞大的身影显现出来。
那是一只两米多高的巨兽,金属绿色的身躯如钢铁堡垒般矗立。
其身形布满尖锐、锯齿状的尖刺,尽显绝对的统治力。
还有那双猩红的眼睛——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股原始的恐惧涌上心头。
“吼——!!!”班基拉斯震天动地的咆哮在洞穴中回荡,原始的力量随之汹涌而出。
仅仅是它那强大的气场,就让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也不禁心生怯意。
与它相比,暴怒的愤怒根本不值一提。这?这才是真正的愤怒。
除了拉里,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正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所凝视。
他们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哪怕是最轻微的动作,也感觉异常沉重。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与此同时,在基拉赞山附近——一位身着华丽鲜红色长袍的男子突然僵住了。
他的瞳孔放大。他感觉到了。那股刚刚爆发的强大气场……并不比自己的弱。
事实上——甚至可能更强。
“基甘特大人?怎么了?”一个小型喷气式飞机下方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架奇特的飞机前部有一张人脸,表情困惑。
与主人不同,这架注入念力的喷气式飞机太弱,无法感知到这股异动。
但这位男子……他感觉到了。这位被称为波特白·基甘特、十二地支中的“辰”的男子,眯起了眼睛。
此刻,他正前往索尔弗伦遗迹,回应皮优恩的求救信号。
而且他并非孤身一人。
尽管这架喷气式飞机只是作为交通工具,但波特白却是唯一的真正援军。
作为十二地支中的“辰”,波特白·基甘特在军事战略和战斗分析方面都有着深厚的造诣。
但更重要的是,他被认为是猎人协会中最强大的战力之一,是一位光是存在就足以让人敬畏的战士。
作为一名三星恐怖分子猎人,这就是他的工作。打击犯罪分子,追踪逃犯,消除威胁。
然而——此刻,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刚感受到的那股气场……来自基拉赞山的方向。
而那股压力——足以让他也感到不安。
这意味着——战场上发生了某些事情。某些他未曾预料到的事情。
波特白本就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宛如一座正在悄然酝酿爆发的火山。
回到遗迹内部 原本激烈的战斗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每个人都僵在原地,思绪飞转,但他们的想法都有一个共同点——难以置信。
其中,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嫉妒了。
“嘿嘿嘿……不可能!”他的声音颤抖着,表情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你……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巨兽?!”
如果说之前看到沙奈朵和耿鬼还让他对胜利抱有一丝信心的话,那么班基拉斯的出现则彻底粉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嫉妒像是一个在一场赌局中输得精光的赌徒一样颤抖着,双眼狂乱,不愿接受现实。
仅仅是班基拉斯的存在,就让洞穴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力。
一种让反抗显得毫无意义的压力。
甚至嫉妒精心培育的毒虫也开始枯萎死亡,无法承受它那强大气场的冲击。
暴怒咬紧牙关,心神动摇。
“这股力量……甚至比我们的领袖傲慢还要强大……难道他已经达到了那个境界?!”
战场的另一边,萨茨和皮优恩交换了一个眼神。
尽管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这股力量……或许能与会长相提并论……”
拉里一脸无聊地看着嫉妒,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你说得太多了。我已经看够了你的能力。毫无意义,甚至令人作呕。”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我现在就送你上路。班基拉斯,尖石攻击。”
班基拉斯抬起沉重的脚,狠狠地踩向地面。
洞穴剧烈地震动起来,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
锋利的石刃凭空出现,散发着强大的土属性气场。
“咔嚓,咔嚓,咔嚓——”班基拉斯随意地一脚踢碎了脚下已经开裂的地面,形成了一个比之前暴怒制造的还要大的坑洞。
锐利的石刺向前发射,轻松地穿透了虫王。
就像一张被撕碎的纸一样,巨大的虫王被撕成了碎片,整个身体化为尘埃。
但攻击并未就此停止。致命的尖石攻击继续向前冲去,直逼嫉妒。
“轰!轰!轰!”
每次撞击都让洞穴剧烈地震动。
班基拉斯单次攻击的破坏力就超过了整场战斗的总和。尖锐的石头刺穿了岩壁,让碎石四处飞溅。
甚至洞穴的根基也开始颤抖,仿佛要在班基拉斯那原始力量的冲击下崩塌。
如果这不是尖石攻击而是地震的话,不仅洞穴会崩塌,甚至火山本身也会受到影响。
尘土弥漫,遮蔽了一切。
但随后,一道淡淡的粉色光芒闪烁起来。
沙奈朵的眼睛闪烁着念动力的光芒,她轻轻地挥了挥手——尘土便消失了。
战场展露无遗。
嫉妒——或者说,他剩下的部分——已经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碎肉。
石墙上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边缘仍有小碎片在不断掉落。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班基拉斯又动了起来。
它慢慢地将猩红的目光转向了最后一个敌人。
暴怒。
当暴怒与班基拉斯对视的那一刻,他的全身都紧绷起来。
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真正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暴怒是谁?他一生都在诠释愤怒本身,他是一个从不退缩、从不畏惧任何事物的怪物。
但现在呢?站在班基拉斯面前,那个称号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有人配得上愤怒这个称号的话,那也不是他。而是这个生物。
暴怒不知道的是,班基拉斯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称号——沙漠暴君。
一个仅凭存在就能统治所有面前生物的存在。
一个仅凭纯粹、压倒性的力量就能统治一切的生物。
在班基拉斯那令人窒息的气场下,暴怒那原本不可动摇的自信彻底崩溃了。
他的气场闪烁不定,血红色的气场迅速消散。他不再是之前那个狂暴的野兽了。
现在,他只是一个虚弱、颤抖的人。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内心在尖叫着让他逃跑。但他做不到。
尤其是在班基拉斯盯着他的时候。尤其是当他的本能告诉他,他是猎物的时候。
拉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冰冷而无情。
“怎么了?你之前吹嘘的愤怒都到哪里去了?”他微微歪头,冷笑了一下。“别再自称愤怒了。叫你懦弱吧。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也没有未来了。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