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初霁,青石板上还凝着水珠。苏青音站在华府朱门前,第三次整了整衣袖,怀中赤伶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爪子拍打着她的手腕,似乎也在催促。
“说了不去!”华妍希倚在美人榻上,手里的团扇狠狠拍在软垫上,“花馨怡那贱人在诗会上害我丢脸,如今活该她卧病在床!”
苏青音在榻边坐下,从袖中掏出个青瓷小瓶:“这是新制的醒神香,对头痛目眩最有效。那日诗会后,我见她面色青白、步态虚浮,多半是急火攻心又着了凉。”她将香递给华妍希,“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她压低声音,“说不定能从她口中问出些关于雪狐中毒的线索。”
赤伶突然窜到华妍希膝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手背。雪球也从屏风后钻出来,摇着尾巴发出“呜呜”声。华妍希被两只狐狸缠得没了脾气,咬牙起身:“就这一次!若她再敢阴阳怪气,我可不管什么医者仁心!”
花府门前,守门的家丁见是华妍希,脸色顿时变了。“我家小姐不见客!”家丁伸手阻拦,却被苏青音拦住。
“劳烦通传,就说苏家苏青音前来问诊。”她温声说道,袖中的赤伶探出脑袋,火红的皮毛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片刻后,家丁面色古怪地引她们入府。穿过九曲回廊时,苏青音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花馨怡的厢房里,纱帐低垂,榻上人影蜷缩,往日艳丽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
“你来做什么?”花馨怡听见脚步声,声音沙哑。当她看到华妍希时,眼中闪过恨意,“带着你的狗腿子来看笑话?”
华妍希当即就要发作,被苏青音拦住。她走到榻前,轻轻搭住花馨怡的手腕。脉象虚浮杂乱,体内似有一股邪气乱窜。“你是不是服用了什么不该吃的药?”苏青音皱眉问道。
花馨怡别过头去,却在看到赤伶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是你......”她喃喃道,“那日在诗会,就是这只狐狸......”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
华妍希脸色一变,下意识后退半步。苏青音却镇定地取出银针,快速施针。赤伶跳上榻,用爪子按住花馨怡的肩膀,眼神中竟带着几分警告。
“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苏青音轻声问道,“雪狐中毒,还有那枚铜钥匙......”
花馨怡剧烈颤抖着,突然抓住苏青音的手腕:“快走......他们来了......”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兵器出鞘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