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萌萌回到房间,反手锁上门。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坐在书桌前,心里像压着块烧红的烙铁 —— 田振华只是被暂时关押,这个案子远没结束。
莫雷还在逃,那十个孩子的下落不明,而外公犯下的罪孽,绝不能就这么轻轻揭过。他不仅盗用外婆的研究,间接害死了她,更犯下拐卖人口、勾结外敌、故意伤害等累累罪行。每一条罪名,都该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田萌萌打开加密文件夹,将田振华与莫雷的通讯记录备份到云端,这些都是日后法庭上最有力的证据。
床头柜上的能量检测仪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这是附近有黑暗能量波动的预警。田萌萌握紧检测仪走到窗边,楼下的梧桐树下空无一人,但空气里似乎残留着机甲战士金属关节的冷味。她想起莫雷消失前的冷笑,背脊瞬间沁出冷汗 ,他一定还在盯着自己。
深夜的寂静里,疲惫终于压垮了紧绷的神经。田萌萌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睡,直到凌晨才浅浅入眠。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实验室,白色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有人按住她的肩膀,冰冷的手术刀划开手腕,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金属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她想挣扎,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血珠汇成细流,流向墙角的能量转换器。
“啊!” 田萌萌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睡衣。手腕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仿佛还在渗血。她喘着粗气摸向床头柜,习惯性地去拿药瓶,拧开盖子才发现,里面的药片只剩下薄薄一层,最多够吃三天。
这是她在英国时医生开的助眠药,回国后一直靠着它才能勉强入睡。现在药快没了,难道要重新面对那些无休无止的噩梦?田萌萌捏着空了大半的药瓶, 可此刻,她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田萌萌戴着口罩走进街角的药房。玻璃柜里的药瓶整齐排列,她熟练地拿出医生开具的报告单,护士很快递来同款药瓶。“最近睡眠还是不好?” 护士的声音带着关切,“长期吃这个对身体不好,还是建议你去做个心理疏导。”
田萌萌含糊地应着,攥紧药瓶转身离开。刚走出药房大门,就撞见三个熟悉的身影 ,舒雨正推着购物车,方志豪和袁辰昊跟在旁边,显然是来采购基地物资的。
“嗨,萌萌!” 舒雨先注意到她,热情地挥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瓶上,“你生病了?”
“没有啊,” 田萌萌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把药瓶藏到背后,懊悔得想咬掉舌头, 早知道就该先装进包里,干嘛傻乎乎地拿在手上,“只是家里的备用药过期了,来换一瓶。”
方志豪目光在她紧绷的嘴角停顿了两秒,语气平静地打圆场:“我们还要采购物资,就先走了。” 他朝舒雨使了个眼色,显然察觉到了田萌萌的不自然。
“田萌萌再见!” 袁辰昊笑容灿烂得像阳光下的向日葵。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超市入口,田萌萌才松了口气,将药瓶匆匆塞进包里。刚才舒雨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方志豪的目光则带着探究,他们一定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秋风卷起落叶,在脚边打着旋。口袋里的能量检测仪又开始发烫,这次的波动比昨夜更明显。田萌萌猛地抬头,看到街角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自己。
是错觉吗?还是莫雷真的在跟踪她?田萌萌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堆着废弃的纸箱,墙角的野猫被脚步声惊得窜上围墙,绿色的眼睛在暗处一闪而过。
她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胸膛。护腕上的银纹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这是黑暗能量接近的警报。田萌萌握紧口袋里的折叠刀,转身的瞬间,却只看到巷口随风摆动的塑料袋。
“是太紧张了吗?” 她喃喃自语,指尖冰凉。或许是药快吃完的缘故,神经才变得如此敏感。
回到家时,田母正在厨房炖排骨汤,浓郁的香气漫过客厅。“萌萌回来啦?” 田父放下报纸,指着茶几上的水果,“你爱吃的草莓,刚买的。”
看着父母关切的眼神,田萌萌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们还不知道田振华的真面目,不知道自己卷入了多么危险的漩涡。
“爸,妈,我明天要去外婆的旧居整理东西。” 田萌萌拿起一颗草莓,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可能要住两天。”
田母舀汤的手顿了顿:“要不要妈陪你去?那边好久没人住了,肯定积了不少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田萌萌笑着摇头,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