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着化验单急匆匆冲进医疗室,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好,病人血液里检测出安眠药成分!” 他话音刚落,又转身对护士喊道,“准备退烧针,剂量减半!”
翔空猛地站起身:“安眠药?她从没吃过这个!”
“不管怎么来的,现在必须先退烧。” 医生看向田奈奈,“她有没有药物过敏史?青霉素或者头孢类的?”
田奈奈愣住了,手指下意识绞紧下摆:“我…… 我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萌萌,却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清楚。
“做家属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的语气带着责备,转身对护士叮嘱,“先做皮试,二十分钟后再注射。”
田奈奈看着病床上呼吸浅促的田萌萌,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她伸手想帮萌萌掖好被角,指尖却意外触到一道凹凸不平的痕迹。掀开袖口一看,田奈奈倒吸一口凉气 。 那道疤痕从手腕延伸到小臂,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后又潦草缝合的,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这是…… 什么时候有的?” 田奈奈喃喃自语,记忆里的萌萌总是穿着长袖,哪怕是炎热的夏天也从未露出过手腕。她突然想起萌萌去买药的事,难道和这道疤有关?
翔空也看到了疤痕,眼神沉了沉:“等她醒了,我们再问。” 他轻轻将袖子放回原位,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二十分钟后,退烧针顺利注射进静脉。田萌萌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眉头也舒展了些。翔空守在床边,田奈奈则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肖邦端来一杯热可可,在她身边坐下:“别太自责,我们都有不知道的事。”
“可她是萌萌啊。” 田奈奈的声音带着哽咽,“小时候我们一起爬树掏鸟窝,她连摔破膝盖都会哭着找我贴创可贴,现在却把这么大的伤口藏了这么久。”
第二天清晨,田萌萌终于醒了。看到守在床边的翔空,她虚弱地笑了笑:“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翔空递过温水,“医生说你血液里有安眠药。”
田萌萌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闪烁:“可能是之前失眠,不小心吃多了。”
这时田奈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刚热好的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田萌萌接过粥碗,突然想起什么,“田振华…… 他招了吗?”
田奈奈摇摇头:“他咬死不承认,莫雷的证词又没有物证。”
“我有证据。” 田萌萌猛地坐起身,输液管都被扯得晃动起来,“在家里,!”
“我帮你跑一趟。” 田奈奈立刻起身。
田奈奈很快带着一个黑色笔记本回来。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全是田振华的字迹,详细记录着如何从孩子身上提取基因片段,如何与黑色能量晶石融合。最后几页还贴着照片,实验室里的培养皿里漂浮着模糊的胚胎,旁边标注着 “第 37 号实验体,存活 12 天”。
“这些足够了。” 翔天看着证据,眼神冷得像冰,“我现在就交给警方。”
一个月后,法庭公开审理此案。田萌萌穿着一身白裙,坐在证人席上。当法官问她是否愿意如实陈述时,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被告席上的田振华 。
“我愿意。” 田萌萌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她不仅呈上了实验日志,还播放了外婆实验室里的完整录音,包括田振华如何说服莫雷参与实验,如何销毁证据的对话。
当听到 “那些孩子的基因序列最纯净,比小白鼠好用多了” 时,旁听席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田振华的脸色从苍白变成铁青,最终瘫倒在被告席上。
庭审结束后,田萌萌站在法院门口,看着囚车呼啸而去。田奈奈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道疤是怎么回事了吗?”
田萌萌低头看着疤痕,释然地笑了:“是外婆去世那天,我在实验室发现这些秘密,被田振华推搡时撞到碎玻璃划的。他威胁我说,如果说出去,就让我和那些孩子一样。”
“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威胁你了。” 翔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里拿着一支向日葵,“医生说你需要多晒太阳。”
田萌萌接过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黑暗永远无法吞噬光明,只要有人愿意举起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