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紫禁城中,永寿宫尚未修复,月光洒落如雪。御书房里,雍正静静站在窗前,银辉笼罩下,他的身影透着孤寂。
他在回忆,也在挣扎。
“纯元……”他低语这个名字,眼底却无温度。那是他昔日的伪装——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引起皇阿玛的忌惮,他把自己藏在对纯元的“情”里。兄长们一个个倒下,他必须活着,必须赢。哪怕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政治怪物。
“可……她,却像月下那一株杏花。”他想起那个女子
“她……喜欢花,喜欢书,喜欢秋千。”
那样干净、简单的喜好,在雍正的世界里,仿佛是毒药——一沾便上瘾。他叫来了夏一,命人把高无庸调回,修永寿宫,要极致的洁净,没有半点尘埃——像是为她准备一个不染尘俗的梦境。
苏培盛惊讶,他却未解释。雍正不需要解释。他只需一个眼神,天下便动荡。
而他自己呢?在那封画像送来的夜晚,心竟然跳动得几乎压不住。
宜修害妃子流产,我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我早就明白后宫是权力的延伸,哪里是情爱容身之所。甄嬛的小心思,在一个皇帝面前,不值一提。她以为她藏得深,可我一眼就看透。
我只是……懒得说罢了。
你问我为什么不管?
阿哥重要吗?重要,也不重要。一个皇帝的儿子多的是,死一个,不会动摇江山社稷。但多一个活着的,就可能变成刀尖上刺向我心口的人。
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是人。后来才知道,我更像是一个被雕出来的怪物。
政治怪物。
我活在平衡和再平衡中。每一场赐婚,每一桩流产,每一次册封,都是棋局。
我看着所有人演戏,包括我自己。
可就在今天,在看到那幅画像的时候,我的心……竟然跳了。
不是因为美,是因为危险。因为我知道,能让我心跳的人,是该死的。
那一瞬,我想杀了她。
杀了她,一了百了。
可我下不了手。
我竟然舍不得。
我想,我是不是……还像一个人?
是不是,在这座紫禁城千重门扉之下,我,也曾渴望过温暖。
可温暖,不适合帝王。心动,也会成为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