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清清醒来时，脸颊还红着。她窝在锦被里轻轻嘟囔一句：“都怪夫君，让人家不好意思……”

平平走进来扶她起身，打趣道：“主子说的是昨晚踹皇上的事，还是……？”

清清瞪了她一眼，咬唇没吭声。忽然抬头问：“咱们这养心殿，有没有小厨房？”

“有的。”平平笑着回答。

清清轻轻一笑，眼中闪着亮光：“那就好。把牛肉备好，我想亲手给夫君做一碗腊八面。我们西南那边，这个时候就是腊八 驱寒，要吃面的，不太一样。”

平平应声下去，吩咐小厨房准备豆腐、胡萝卜、香菇、牛肉等食材，都是西南做法中不可缺的“臊子”。清清则换上一套素净的浅绿襦裙，袖口挽起，一头青丝松松束着 用一块布包着，干净俐落。

厨房里，奴才们已将案台净整、食材摆好。清清动手擀面、切面、调臊子，娴熟之中透着几分她不曾在宫中展现的烟火气。

雍正下朝归来，一进殿却不见清清身影，心头顿时泛起莫名的慌意。

“清清呢？”

小太监小夏子低声回禀：“回陛下，娘娘在小厨房……说是要亲手给您做面。”

雍正一怔，转身疾步走向小厨房。

推门而入时，正见清清低头擀面，头发用一块布包着 额角挂着一缕碎发，动作细致娴雅，手起刀落，长长的面条整齐如琴弦般垂落案台。

她并未察觉他已来到门口，专心地将面条抖开、下锅，动作温柔又自然。

雍正站在门口，竟不忍打扰。他从未想过，会有一日能看到一个女子，在他的宫里为他下厨，亲手为他做一碗面。

这不再是妃，是妻。是他生命中第一个愿意为他揉面做饭的女子。

清清忽然回头，看见雍正站在那儿，轻声嗔道：“夫君，你怎么来了？你快去歇一歇，这就好啦。”

雍正笑而不语，只走进来，亲自帮她将热腾腾的面碗端出厨房。

清清擦了擦手，小心将臊子舀入碗中，牛肉炖得酥烂，豆腐软嫩，胡萝卜切成薄片，像福禄双全的象征。

她捧着面递给他，眼睛亮亮的：

“我们西南啊，腊八吃苗条。臊子里有豆腐、有胡萝卜，寓意‘福’和‘禄’。一般都是 年长者 做给小辈的。 家里妻子做给夫君的， 以前都是 祖母给我做， 现在我做给夫君吃……你要好好的。”

雍正看着她，忽觉喉头有点哽。他点头，轻声说：“好。”

然后低头尝了一口。

面条筋道，汤头浓香。真的好吃，真的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