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映新晴,人影渐阑珊。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轻柔地落在脸颊,连日的霖霪虽未完全消散,却已悄然携着春色退去,带来了初夏的气息。垂帘而立,潭中倒影如画,远望山川寥落,清寂无声;近观却见满地残花,仿佛春日遗落的叹息,铺就一地的柔情与哀婉。
夏日总是惹人厌烦的季节,既不如春秋那般温润宜人,也缺少冬日的清冷静谧。然而,生命有时却偏偏如同夏花一般,在炽热的骄阳下肆意绽放,张扬而短暂,仿佛要在这一季的炎热里,将所有的灿烂都燃烧殆尽。
他持伞缓缓而行,落花纷扬,泊落在伞面上。他昳丽的容颜上浮着几分平静之色,似是这纷乱之景也难以扰动其心。他弄伞觑目而瞧,随后开启温润嗓音道。
灾夜.“瘟,既然是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灾夜言语刚刚落下,周围温度骤降下来,地面开始结上一层薄冰,视线所及之处,狂风骤雨开始出现,天地异变,似在哀鸣,似又在奏鸣一首悲怆的钢琴乐章,带着令人心悸的悲伤与凄凉。
烟雾在四周轻轻弥漫,宛如一层薄纱笼罩着空间。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伴随着浅浅笑意,悠悠传入灾夜耳中。话音未落,一名长发少年已缓步现身,眉眼间透出几分熟悉的神韵。
他抬手之间,一柄蓝色的伞凭空而现,握于掌心。足尖轻点,翩然立于树叶之上,姿态从容而潇洒。那神情、那气质,竟与灾夜有七八分相似,仿佛镜中倒影般令人恍惚。
瘟.“弟弟,许久不见,对我这个兄长就这么冷淡。”
灾夜抬头看着人,眸光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冷笑一声,折扇轻轻展开、转扇稍合凝目视人面。
灾夜.“兄长、回头是岸。”
瘟冷笑一声,似乎不打算再同人多言什么,那笑容里满是轻蔑与冷意,眸光多了几分嘲弄。
瘟.“我的好弟弟、你作出了自己选择,那又何必再说什么。”
灾夜似乎是想说什么,似乎是有千言万语,说不清道不明,但还是没有说什么,他沉默着,没有再试图开口,因为彼此都明白,他们之间早已横亘着一道无形的深渊,那是一道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将过去与现在彻底割裂。
瘟目落定在那人身上,他缓缓抬手,一轮巨大的金轮骤然浮现于身后。银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人笼罩其中,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时空之轮——
那早已被封印已久的禁忌之物,终于在他手中重现天日。封印的崩解如同命运的裂痕,无声却震撼,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
瘟.“弟弟、你怕不怕?”
灾夜惊讶于人动作的迅速,未曾想过瘟可以这么快解除时空之轮的封印,这让灾夜心里多了几分不安。
瘟如今多了时空之轮、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状态,而灾夜不过仅剩五六分实力,对上瘟怕是只有三分不到的胜算,以双方的实力悬殊,灾夜必败无疑。
灾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灾夜似乎是并不慌乱,好整以暇见人,眸光多了几分狡黠,抬指清辉在指尖游动,数十道月刃切割了空间向人袭去。
瘟.“自寻死路。”
瘟抬手挡住了攻击,一条条银色丝线似乎是要缠住人,灾夜月刃分割了丝线,避开了攻击,眸光多了几分凛冽。
灾夜.“永夜之域——临!”
灾夜叹了口气,抬手快速结印,白光开始向周围扩散,周围的一切仿佛开始被虚化,永夜之域降临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