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他不是他

晚上，丁程鑫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心里总惦记着下午马嘉祺和他母亲的争执。犹豫再三，他还是点开了和马嘉祺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半天，才发出一条消息。

【你……没事吧？下午阿姨好像挺生气的】

消息发出去后，丁程鑫盯着屏幕等了好几分钟，对方都没回复。他撇撇嘴，心说：有钱人脾气都这么大吗？问一句还不乐意了。

正准备放下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马嘉祺发了语音消息：

马嘉祺“没事。”

就两个字，冷冰冰的，和他平时的语气没两样。

丁程鑫也语音回复道：

丁程鑫“那就好。不过你妈好像对我有点……意见？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啊？”

丁程鑫“下次见她，我注意点？”

丁程鑫觉得，既然是“合作关系”，还是得把表面功夫做足，别因为自己影响了马嘉祺应付家里。

马嘉祺“不用。”

马嘉祺“她的想法不重要。”

丁程鑫听着语音，愣了愣。他总觉得马嘉祺这话里有点别的意思，但又说不上来。

丁程鑫“哦……行吧。那没别的事，我先睡了啊，明天还得陪轩儿去复查。”

马嘉祺“复查结果发我一份。”

丁程鑫“啊？不用麻烦你了吧，我自己记着就行。”

马嘉祺“协议里包括他的医药费，我有权知道情况。”

丁程鑫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是雇主，关心“投资项目”的情况也正常。

丁程鑫“行，到时候拍给你。”

放下手机，丁程鑫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突然觉得，这个马嘉祺，好像也不是完全冷冰冰的。至少，他还记得轩儿的病。

——

GH酒吧的霓虹在夜色里晕开暧昧的光，贺峻霖倚在吧台边，指尖转着酒杯，看着推门而入的马嘉祺，挑眉笑了笑。

贺峻霖“稀客啊马大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赏脸？”

马嘉祺没理他的调侃，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声音带着点沉郁：

马嘉祺“生日快乐，钱打你卡里了。来杯威士忌，不加冰。”

贺峻霖给他倒酒的手顿了顿，目光在他紧绷的侧脸扫了一圈：

贺峻霖“多谢马少，还记得我的生日呢。”

贺峻霖“跟你妈又吵架了？”

马嘉祺“嗯。”

马嘉祺仰头灌了半杯酒，喉结滚动，眼底翻涌着情绪。

贺峻霖“为了那个小程程？”

贺峻霖慢悠悠地擦着杯子，语气听不出波澜：

贺峻霖“我可是听说了，你带他去见你妈了，还闹得不欢而散。”

马嘉祺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马嘉祺“跟你有关系？”

贺峻霖“怎么没关系？”

贺峻霖放下杯子，身体前倾，眼神带着点玩味：

贺峻霖“毕竟，他跟程以鑫长得那么像，我总得多关注几分。”

“程以鑫”三个字像针，猛地扎进马嘉祺心里。他抬眼看向贺峻霖，眼神冷得像冰：

马嘉祺“贺峻霖，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贺峻霖“怎么？还不能提了？”

贺峻霖嗤笑一声，语气带了点嘲讽：

贺峻霖“当年要不是你妈拦着，要不是……”

他故意顿住，看着马嘉祺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才慢悠悠补完后半句：

贺峻霖“要不是程以鑫自己动摇，你们至于走到那步？”

马嘉祺“丁程鑫不是他。”

他低声说，像是在说服贺峻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贺峻霖“哦？”

贺峻霖“那马少这是第二次喜欢这张脸了。”

马嘉祺没回答，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

凌晨时分，马嘉祺带着一身酒气走出酒吧，翟夜早已候在门口。

翟夜“小少爷，送您回去？”

马嘉祺摇了摇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点开了和丁程鑫的聊天框。对方最新一条消息停留在昨晚那句【行，到时候拍给你】

他沉默了几秒，转身对翟夜说：

马嘉祺“去丁程鑫家小区。”

翟夜“是。”

车子在小区楼下停稳，马嘉祺没下车，只是坐在后座，望着那扇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直到那盏灯熄灭，他才疲惫地闭上眼：

马嘉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