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不会放手

九月二十三，周六。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丁程鑫刚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帽间，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轩儿”的名字。

宋亚轩“哥，起床没？”

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背景里似乎有隐约的喧闹声。

丁程鑫“刚起，怎么了？”

丁程鑫打了个哈欠，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宋亚轩“今天刘耀文生日，他说想单独跟我们聚聚，明天再跟家里人过。”

宋亚轩“你有空吗？就我们三个，马嘉祺不是去邻市开会了吗？”

丁程鑫想了想，马嘉祺确实一早就走了，要明天才回来。他点开日历看了眼，今天没什么安排，便应了下来：

丁程鑫“行啊，在哪聚？”

宋亚轩“他订了餐馆，离你新公寓不远，我发定位给你，下午五点？”

丁程鑫“没问题。”

挂了电话，丁程鑫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他对刘耀文印象还不错，上次在马家老宅，这少年帮他解了围，看着桀骜，实则挺热心。

下午四点半，丁程鑫换了件米白色卫衣，刚走出公寓楼，就看到宋亚轩靠在一辆电动车旁等他，穿着亮色连帽衫，像颗移动的小太阳。

宋亚轩“哥，这里！”

宋亚轩冲他挥挥手，眼底的笑意比阳光还晃眼。

丁程鑫“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直接去店里吗？”

丁程鑫坐上后座，鼻尖萦绕着宋亚轩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那是他从小闻到大的味道。

宋亚轩“怕你找不到地方，顺便带你兜兜风。”

电动车驶进林荫道，风卷起丁程鑫的发梢，他侧头看宋亚轩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少年好像又长高了些。

餐馆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木质门帘上挂着风铃，一推就叮当作响。刘耀文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包厢里，穿着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

刘耀文“阿程哥，你来啦。”

刘耀文站起身，目光在丁程鑫身上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丁程鑫“生日快乐啊，耀文。”

丁程鑫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是他挑了好久的限量版模型，听宋亚轩说刘耀文喜欢这个。

刘耀文“谢啦。”

刘耀文接过礼物放在一边，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包厢里的暖灯映得人脸上发烫，宋亚轩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趣事，刘耀文却没怎么搭话，目光总时不时落在丁程鑫身上，带着一种丁程鑫读不懂的灼热。

丁程鑫“耀文，你成年了打算考哪所大学？”

丁程鑫夹了块三文鱼放进嘴里，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刘耀文“还没想好，也许……跟你们在一个城市？”

刘耀文的声音很轻，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宣告什么。

丁程鑫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宋亚轩“他瞎说呢，哥你别理他。”

宋亚轩突然开口打断，拿起酒瓶给刘耀文倒酒：

宋亚轩“快喝酒，不是说要跟我拼酒量吗？”

刘耀文没动酒杯，只是看着丁程鑫笑：

刘耀文“我没瞎说。”

气氛瞬间僵住，丁程鑫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总觉得今天的刘耀文有点不对劲，那种过于专注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

丁程鑫“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丁程鑫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包厢。他站在洗手台前，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泛红，眼神里带着困惑。

刘耀文看他的眼神……太不对劲了。

刚走出洗手间，就撞见刘耀文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手里把玩着手机，显然是在等他。

刘耀文“阿程哥。”

刘耀文的声音比在包厢里低沉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丁程鑫“怎么出来了？”

丁程鑫下意识想绕开他，手腕却被一把抓住。刘耀文的力气很大，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里发慌。

刘耀文“我有话跟你说。”

刘耀文逼近一步，把他圈在墙壁和自己之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刘耀文“我喜欢你。”

丁程鑫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他猛地抬头看刘耀文，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丁程鑫“你……你说什么？”

刘耀文“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刘耀文的眼神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又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势在必得：

刘耀文“我等这天等了很久了，等我成年，等一个只有我们的机会。”

丁程鑫“你疯了！我是……”

刘耀文“你是马嘉祺的人？那又怎么样？”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丁程鑫的下颌线，动作带着侵略性：

刘耀文“阿程哥，你对我就没一点感觉吗？上次在老宅，你看我的眼神……”

丁程鑫“刘耀文！你放开我！”

丁程鑫用力挣扎，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又慌又怕。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少年，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

刘耀文“我不放。”

刘耀文收紧手臂，把他按在墙上，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刘耀文“就当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宋亚轩的声音隐约响起：

宋亚轩“哥？文子？你们在这儿吗？”

刘耀文眼神一沉，猛地松开手，退开半步，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

宋亚轩拐过转角，看到他们，疑惑地问：

宋亚轩“你们在这儿干嘛呢？菜都快凉了。”

丁程鑫“没……没什么，刚聊了两句。”

丁程鑫的声音有点发颤，下意识拢了拢衣领，避开宋亚轩探究的目光，快步往包厢走。

他的后背还残留着刘耀文的体温，耳边回荡着那句“我喜欢你”。

这顿饭，丁程鑫吃得不是滋味。刘耀文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甚至还跟他开玩笑，但那看似无害的笑容背后，藏着让他胆寒的偏执。宋亚轩似乎没察觉到异样，依旧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浑然不知包厢里的气氛早已暗流涌动。

丁程鑫“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丁程鑫放下筷子，强装镇定地站起身。他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宋亚轩“怎么了哥？要不要去医院？”

宋亚轩立刻站起来，眼里满是担忧。

刘耀文“我送你吧。”

刘耀文也跟着起身，目光落在丁程鑫发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

丁程鑫“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丁程鑫几乎是落荒而逃，抓起外套冲出包厢，连句再见都没说。

坐进出租车，丁程鑫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刘耀文的告白像一颗炸弹，在他平静的生活里炸开了锅。他掏出手机，想给马嘉祺打电话，指尖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马嘉祺还在邻市开会，告诉他这些，只会让他担心。

丁程鑫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只觉得一阵疲惫。他怎么也想不到，答应宋亚轩出来吃这顿饭，会变成一场噩梦的开端。

而他不知道的是，出租车后面，一辆黑色的车远远跟着，刘耀文坐在后座，看着前面那辆出租车的尾灯，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他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