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个月,安娜已经熟悉了老博克在翻倒巷的巫师商店,宽敞而昏暗的巫师商店的石头壁炉前面,旁边一个玻璃匣里的垫子上,有一只枯萎的人手、一叠血迹斑斑的纸牌和一只呆滞不动的玻璃眼球。狰狞的面具在墙上朝下睨视,柜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人骨,生锈的尖齿状的器械从天花板挂下来。
今天老博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出去了,让安娜帮忙看店,当门铃响起时候,安娜依旧低着头翻阅着书,头也没抬:“店主人出去了,暂时不营业。”
“这个多少金加隆,”是一个优美的声音,犹如丝绸般悦耳,又像是竖琴曼妙的乐声,让人辨别不出性别。
安娜错愕地抬头,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人辨别不出性别,闯入视线的容颜,让这间堆满污秽与死亡的店铺仿佛瞬间被圣光洗涤。金色的长发璀璨华美得如同的晨曦的光辉,光华流转,倾泻至优雅的肩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洒下令人屏息的光晕。肌肤是未曾沾染世俗尘埃的完美象牙白,纯净、冷冽,隐隐透出玉石的温润与珍珠的珠光。那双眼眸看人是淡淡的,像是爱琴海拂晓而过的水雾柔情而又似乎带着忧郁,鼻梁挺秀柔美,两片薄唇有着初绽玫瑰的天然色泽与形状。
“我不是店主我无法评估这件商品的价值”安娜平静地抬头直视着对方,“如果你实在想要可以等店主人回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带着一种优雅,轻轻抚过柜台上的吊坠盒。那盒子泛着幽碧的磷光,中央蚀刻的蛇形符号线条流畅而冰冷,仿佛一条真正的毒蛇在沉睡,散发着诡谲、神秘且不容置疑的危险气息。
“下次吧。”那人的声音温和而又清冽,优雅依旧。一个沉重的绒布钱袋被随手放置在油腻的柜台上,发出金币独有的沉闷碰撞声,几乎压碎了灰尘。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封考究的信函,淡雅的玫瑰花香瞬间在腐朽的空气中弥漫开来。“这是定金。”话音落下,人影已如幻象般淡去,只余下钱袋和信函作为存在的证明。
当老博克佝偻的身影终于挪回店铺,他那双混浊的眼睛立刻锁定了那袋沉甸甸的金子。袋口微敞,金加隆折射着壁炉微弱的光,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几乎让他心跳停止的金色光辉。
“梅林在上……”他干枯的指节因用力而发颤,将金币倒在柜台上仔细点数,一遍,两遍,三遍——整整一万枚,货真价实!这个袋子被施了无限伸展咒,扩充了原本的空间,才可以容纳下如此之多的金加隆。他将每一枚都放在缺牙的嘴边狠劲咬过,留下了清晰的齿痕。颤抖的手又拿起那封信,凑近鼻尖贪婪地嗅了嗅那贵族才用得起的昂贵香水味,再展信纸。那流畅华丽、透着骨子里傲慢的字迹印证了他的猜测,一个显赫的纯血家族出身的人。信纸上冰冷的墨迹写道,下次交易,那人将带来十万金加隆。
老博克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几乎要瞪出那皱巴巴的眼眶。这个吊坠盒,他父亲——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在临终前喘息着塞到他手里,只模糊不清地说着着“宝贝!”,他把它当传家宝压了多年箱底,从未想过它竟能价值一万金加隆!贪婪与难以置信在他胸腔里翻滚燃烧。
他猛地转向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安娜,:“那个人长什么样?”
安娜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弯暗影,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波澜:“金色长发,相貌高贵。”
老博克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布满沟壑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浑浊的脑子飞速旋转。金色长发?又非常富有,为这种古物肯出如此天价…难道是…难道是那个高傲狡猾的卢修斯·马尔福?
作者有话说:那个人是我原创人物,不是卢修斯.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