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的瞬间,沈星晚被陆淮舟抵在玄关的雕花镜前,水晶吊灯的碎光在镜面上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倒影。男人扯开她衬衫纽扣的力道带着近乎失控的偏执,露出腰间那道淡青色旧疤——那是五年前她翻墙逃离时,被铁刺划破留下的印记。
“疼吗?”陆淮舟的吻落在疤痕上,滚烫的呼吸却让沈星晚背脊发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暴雨夜她浑身湿透地蜷缩在医院长椅上,手机里全是陆淮舟的未接来电。此刻镜中的两人,一个眼底燃烧着疯狂的占有欲,一个强撑着倔强的冷笑。
“陆总心疼了?”沈星晚反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划过他喉结处的青筋,“当年怎么没见你心软?”她故意加重语气,“把我困在别墅,封杀我的演艺路,现在又装什么深情?”
陆淮舟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按在镜面,冷硬的金属腕表硌得她生疼:“装?”他扯开自己衬衫,心口处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这是你走后,我醉酒撞碎玻璃留下的。沈星晚,你以为只有你疼?”
沈星晚瞳孔骤缩,记忆里最后一次见陆淮舟,他西装革履地站在别墅门口,眼神冰冷地说“别让我再找到你”。而此刻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却让她分不清到底是恨还是爱。
手机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是陈姐发来的紧急消息:程悦召开记者会,哭诉自己被“第三者”插足。配图是沈星晚离开盛川大厦时的背影,刻意模糊的照片却足够引发全网猜测。
“看,你的小情人急了。”沈星晚将手机屏幕怼到陆淮舟面前,“陆总打算怎么收场?继续拿我母亲威胁我?”她突然笑出声,“可惜你忘了,我现在也有筹码。”
陆淮舟动作一顿,沈星晚趁机推开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你以为我这五年在国外只是躲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当年你让我签的那份协议,还有你收购医院的内幕,全都在这。”
窗外的暴雨越下越急,雷声震得落地窗嗡嗡作响。陆淮舟看着眼前这个褪去青涩、浑身带刺的女人,突然想起初见时她蜷缩在包厢角落的模样。那时的沈星晚像只受惊的小鹿,而现在,她成了随时能咬断他喉咙的狼。
“你敢?”陆淮舟逼近一步,却在看到沈星晚发红的眼眶时,脚步顿住。五年前她哭着说“我恨你”的画面与此刻重叠,刺痛着他以为早已麻木的心。
沈星晚后退半步,指尖抚过镜面:“要不要试试?”她突然扯开领口,玫瑰纹身沾着未干的泪痕,“反正我已经脏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雨声和急促的呼吸声。陆淮舟突然扯下领带扔在地上,转身打开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说吧,你想要什么?”
沈星晚握紧U盘,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放我母亲去国外治疗,解除对我演艺事业的封杀,还有......”她深吸一口气,“程悦的新戏,我要当女主角。”
陆淮舟将酒杯重重砸在吧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在沈星晚手背,灼烧般的刺痛却比不上他接下来的话:“好,但你要搬回陆宅,二十四小时,我要随时能看见你。”
惊雷再次炸响,沈星晚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影子,终于明白这场博弈,从来没有赢家。她伸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成交。”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混着咸涩的泪水,分不清是妥协还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