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的沉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温肃却只觉喉头发紧。他死死盯着榻上那袭绣着金线牡丹的亵衣,绯袍下的双手攥成拳,指节泛出青白。
"臣参见长公主。"他俯身行礼,声音紧绷如弦。
赵倾城支着脸颊轻笑,鎏金护甲挑起他下颌时,带着凉意的触感让他本能地瑟缩。她垂眸凝视着那张与记忆重叠的面容,凤眼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疯狂:"去把榻上衣服换上。"
温肃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青铜鹤灯。烛火在地上炸开火星,映得他脸色比纸还白:"长公主,臣是陛下的臣子,不是您的男宠!"
"那从今天便是了。"赵倾城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护甲,笑容瞬间凝固。她突然掐住他下巴,丹蔻深深陷进皮肉,"换上。你总不想你的父母,明日就出现在刑部大牢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温肃心口。他想起临行前母亲塞进行囊的桂花糕,想起妹妹琼娘仰着小脸说"等大哥接我们去京城"。喉结滚动间,他声音发颤:"我要上告陛下,长公主您威胁臣子!"
"呵~"赵倾城仰头大笑,笑声惊得梁上夜枭扑棱棱飞走。她凑近时,温肃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龙涎香里混着血腥味,"你以为胤儿会管吗?"
温肃瞳孔骤缩。殿外突然传来更鼓声,惊得他浑身一颤。雕花槅扇外,两道黑影笔直伫立——正是那两个从蓉城跟来的暗卫。而赵倾城的指尖,正沿着他喉结缓缓下滑,停在衣襟第一颗盘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