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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展逸文呼她,矢野大概率不会为他走进这种灯红酒绿的迪厅。
来咗咩。
自取其辱?
花衬衫、白西装,里面藏着蕾丝手套,野劲儿十足星味冲天的骚气性感,独属于地广铺漫天的、叫做“展逸文”的风格。

是他叫她来的,但是张扬不羁的气场在裹了一层花衬衫的皮后更加显眼,似是正坐又八风不动的立于人群簇拥中央。
他并未左拥右抱,也没拒绝贴过来的热辣香艳。
从外面进入,凉着鼻息,同迪厅的火热隔开。
矢野“叫我来看你孔雀开屏?”

矢野的视线没正放去,作为有身份的女友也没有咄咄逼人上前质问。
只是站在一米开外,薄茧的眼帘像生涩的蝴蝶翅膀轻轻跳动,吐息带出音节。
吵闹。
展逸文读懂她的唇。
终于舍得遣散莺莺燕燕,竟然起身,同她进行无声的几秒对视博弈,长臂一捞,把人勾来。
但他极不礼貌,一手压得人动不得,一手撒野,料想他人看不到,伸进衣内乱摸乱捏。
往日矢野就随他去了,顶多警告几句,基本不反抗。
她勉强抽出一只掌逃离桎梏,又因掣肘使不出力,一巴掌拍到男人胸口像调情,骂人变嗔怒。
矢野“唔做哋咸湿动作。”
矢野“污糟嘢。”
拐弯抹角骂他这双手不知道摸过多少外面女的,嫌脏。
大抵没想到矢野一上来就是灌满辛辣味的呛声,原本示好的用意被曲解,未有防备,正中展逸文恼怒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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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怜香惜玉地掰过女人下巴,矢野被那双魅魔一样的眼中阴郁擒住。
展逸文“我系污糟嘢?至少我没跟别的女人滚上床单。”
展逸文“前日同你一起入屋的二五仔是谁?”
她不止一次想过怎么有人的眼睛能生的这样靓,盯着人说话时,全引去看那张脸、那双眼,话都轻飘飘从颅内穿过,只剩对着他产出的黄色废料。

即便听到了,脏字儿也变成情话。
但矢野对此已经免疫。
诚然他的皮相上乘,日日看也由最开始的欣喜变为习惯,何况展逸文自始至终缺失洁身自好的高尚品德。
两看相厌。
也不完全厌,他的爱是掺了玻璃渣的糖霜,塞进口腔,其中血腥伤处只有自己明,硬着头皮咀嚼。
又甜又痛。
她是可以飞上天的小狗,乖顺掩饰顽劣,啄着男人嘴角一路舔舐过去,亲吻到眉眼生花。
随意放到尖沙咀的哪个肮脏角落都容易被弄脏的甜心,但是好玩恶女。
恶女甜心,甜心恶女。

矢野“你没跟人滚床单,你把嘴凑过去跟别人亲。”
矢野“同滚了床单没分别,没差,绿不分深浅。”
他们脾性一样傲娇,曼妙婀娜的猫,需要顺着毛哄。
所以互不相让、时常争执。吵到白热化也像猫,急眼咬人,互啃。
眼下马上就要收不住声。
展逸文像有那个受虐癖,越骂他越反抗,他就越起劲儿兴奋,怒极反笑一般,对着小狗嘴巴就怼下去。
但没上齿磨,只是重重蹭着。
矢野更烈,在他料想中,即便多有争执也算互相了解脾性,明知会遭反噬,他还是这么做了。
很快,被她逮到机会,一口咬在舌上,刚好沁出腥味儿。
展逸文闷哼一声,被推开,撒嘴不过一秒,又故技重施。
吗的,贱啊。
矢野在心理骂,这傻逼是不是m。
如是戚许,那便完全不同,矢野也乐意顺着他。
戚许喜欢别人听话、服从,仅限床上,叫低头不许抬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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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敢忤逆,那要遭罪的。
竟然对着展逸文的脸想戚许想到走神,被好粗鲁地掐住脖子。
好,彻底把人惹恼,挨了一耳光。
矢野没结结实实出力,但展逸文肤色白得可怕,一个霎红的巴掌印子立刻显现。
展逸文“睡也睡了,现在亲不得是吧。”
矢野“掐脖子,知道这个动作多无礼吗。”
借口罢了,气头上,不想被展逸文掐脖子而已。
门口那边突然大阵仗,肃静一阵立时收声,所有人好似噤若寒蝉。
矢野和展逸文除外,两人掐架正火热,不知有大神突降迪厅,老板严阵以待。
靠着头牌歌姬可以随心所欲,平日迪厅内展逸文地位比老板还高,望着自己的摇钱树根本没注意到紧急突发状况,还沉浸在同女人的打情骂俏中,全然不知下一秒就要翻天。
“咳咳…咳咳!”
佯装咳嗽,终于把两人注意引到正事,一行人企在旁头耷耷眼湿湿似喽啰,全部眼观鼻鼻观心到对面沙发叉腿坐的男人。
一身皮质黑色风衣,领带歪斜胸前,故意不被系得板正,头发也不是典型有钱大晒的一丝不苟。

更像憋着股阴郁混劲儿的、黑帮。
没错。
戚许完全不惊讶矢野在其他男人怀里,面色无波,转着手腕间的硬通货,劳下方是那串她送的佛珠。
反观对面,女生眼睛瞪得铜铃大,而展逸文因为看不惯这种做派所以忽视了矢野的讶异。
疑问未发,用不爽眼刀代替发问老板。
这人谁啊。
谁它吗大晚上戴墨镜,一分钟推眼镜八百次。
装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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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咸湿”-“色情”,“二五仔”-“混混”/“不正经的人”,“企”-“站”,“头耷耷眼湿湿”-俚语“垂头丧气”,“大晒”-“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