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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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境遇下对上戚许像两个人，才知床上同她缠绵是刻意收敛。

才不是什么摇摇欲坠的木舟，而是诺亚方舟。

搅得动香港岛翻天覆地，给一些人带去希望又判处另一些人死刑。

不知做过天使与否，但绝对可以称撒旦。

侧面看，单薄，同他的单眼皮和唇，起时磅礴，凌厉。

戚许“你说。”

旁侧负手跟班出声。

“上个月保护费冇交齐。”

“你系展逸文？”

展逸文“是我。”

那人不屑，跟咗戚许做事惯了都不会把除他外的人放眼里。

“唔系本地人都够胆同风哥叫板。”

展逸文嫌黑帮每月要收取的费用过于离谱，迪厅快成他话事，没人敢忤逆的规矩轮到他这，上个月直接砍半。

还把来收钱的人狼狈赶出。

“喂，同嚟讲嘢啊，唔复话系活腻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这个距离在安全线内，应该只看得到戚许的表情、神色，竟然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具体而言，也许是烟味，也许是哪个别的情人的香水味，也许是维多利亚港风特有的潮水咸味。

也许是属于香港岛秉钧持轴的黑色山峰之巅的、老派的古龙香水。

同他床上跌宕的闷骚狂野、对付叛徒敌人时的心狠手辣，一并灌满咽喉。

许是嫌那人说得太多，轻飘飘抬眼，让人立时收声，乖乖站回他身侧，目光示意恭敬。

戚许“当红歌姬，加拿大籍华人。”

戚许调查过展逸文，不紧不慢道来，烫金纹路咔哒一声点燃烟支。

星火明灭中的视野偷摸停留矢野脸上，不清楚的、那张又坏又纯的钓系犬类。

全然想不到倚在其他男人怀里的，同与他翻滚笑颜说“吃糖”的人，是一个。

啧，真系叼佢老母个死扑街。

烦。

戚许“你应该知道我是对你底细有了解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也应该知道我轻松能让你没钱可赚。”

温言突然不耐烦，蹙眉。

戚许“我看上你这条女，她陪我一晚，我不计较之前的事。”

展逸文脸色不好看，虽然不了解对方来头，但感觉戚许是能说到做到。

视线转到矢野身上时，她就明白他的心思。

那颗心脏左右心房不知装了谁，总之冇她。

要有，不可能答应这种折辱要求，相当于用自己女友身体换钱。

也不明白戚许这出什么意思，闹呢吗。

跟她装不认识，难不成是突然发戏瘾，还是最近沉迷TVB？

后来展逸文跟戚许交涉了什么没听到，左不过男人间的雄竞，只是实在不好听。

她跟戚许从迪厅出来，展逸文就站在门边，手撑玻璃，不慌不忙。

戚许“puppy，看来你遇人不淑。”

戚许孽孽笑，玩味，在展逸文眼中紧勾她细腰。

戚许“我仲当他有骨气的愣头青，没想到连女友都可以卖。”

戚许“建议你真的考虑下给我当马仔。”

坐进车，动作放肆，矢野不怕死去把玩戚许万把块的领带，回敬。

矢野“那你畀我在你的情妇们中插队冇。”

矢野“次次闻到你身上女香都不同。”

她贴近他脖颈，无意识勾引，深嗅一口。

轻微鼻子气流扑下，挠得男人心猿意马，心里痒痒的。

吗的，那里也被勾得痒痒的。

矢野“不过都没我好闻。”

不知道今夜目的地何在，总之香港的风情正如此，今夜不关心人类，只关心某个人。

戚许的黑武士贵车平稳行驶至稀少车流中，摇晃的窗外霓虹，摇晃的心。

矢野被一种诡异又火热的姿态按住腰窝，男人撵烟的指尖有一搭无一搭点着。

Destination兴许是哪个酒店，兴许是他的哪处住宅。

早觉出他几天没开荤的性子急，身体合拍最叫人念念不忘，致命吸引。

刚才的事多少有尴尬，一个不知道对方有男友被当三，一个不知道男友惹到三，明面冲突。

讲好听点是那种soulmate啦，难听点本质不是如此。

Hongkong闻风丧胆的风哥挨三。

气氛又热又冷。

矢野惯会撒娇，但不屑恃宠而骄，何况她没觉得自己有能耐能获得戚许的宠。

于是疲疲沓沓就势伏他膝头，从戚许上方视角看去倒也乖顺。

戚许“都唔知佢同嚟拍拖喔。”

没看他的眼神，薄凉不满的话穿入耳。矢野侧头浅浅望，又将身子转回，捡个舒服睡姿。

换做其他人，戚许一点不满都骇得不敢吱声，她只说。

矢野“嚟也都唔话嚟系风畀我知啊。”

戚许“那你会害怕吗，小狗。”

难得字正腔圆的国语问她，认真到像出了幻觉。

矢野“害怕什么，怕你会杀咗我，仲系么？”

他见过的女人对他又爱又怕，又怕又爱。

爱他的钱、权，爱他可以随意差遣的千号手下，爱他港味十分又劣意滔天的脸，爱他在床上几犀利的那条嘢。

怕他的阴晴不定翻脸如翻书，怕他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不存在怜香惜玉，无人能真正拴住他，男的也好女的也好。

若形容矢野是无知者无畏亦尚可，但不是傻大姐的那种没头脑，而是隐晦与尸山血海中锤炼出的对真实危险和刺激的热衷。

像基因中存在的XX染色体，骨子里的丧心病狂。

戚许盯她，想瞧出端倪，人只接上一茬没通知他自己名花有主的话头。

矢野“嚟唔知我拍咗拖，我唔知嚟系黑帮风哥。”

矢野“都搏命同对方玩了，平手辽，好唔好？”

最后三个字氹人语调，戚许做没想过自己会被年下女生哄，小狗爪子伸上来讨好捏捏。

风哥挨小孩捏脸，被他手下人看到真系要怀疑是不是鬼附身。

当事人哭笑不得，愉悦不显脸上，开口想讲滴乜嘢，被后方突然强劲的冲击力打断。

贵车的防撞性能在这时显现，两人双双头磕上硬物。

戚许坐着还好，倒是矢野，不正不经的姿势，挨这么一下身体差点滚下座位，索性男人眼疾手快护了一下，没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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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复话”-“回话”，“佢”-“他”，“这条女”/“马仔”-“对象”，“仲”-“都”/“还”，“畀”-“给”，“拍拖”-“谈恋爱”，“话畀我知”-“告诉我”，“搏命”-“拿命”/“用命”，“氹人”-“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