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长期运行在异常环境下,某些错误参数会被默认为正常值。”
06:30|早起剃须
周毅(在俞晟的身体里)站在洗手台前,电动剃须刀的嗡鸣声盖过了水管滴漏。镜中人下颌的胡茬比昨日更硬些——这个身体的新陈代谢快得惊人。
他无意识摸向耳垂,那里本该有戴眼镜留下的压痕,现在却只有俞晟的耳钉硌着指腹。牙膏挤到一半突然顿住,薄荷味不对——俞晟用的是那种廉价便利店款,辣得舌根发麻。
镜柜里静静躺着三支未拆封的剃须刀替换头。周毅想起昨天小雨的短信:【哥你上次买的一打用完了吗】
原来俞晟会囤积日用品。
07:15|早餐的味觉记忆
俞晟(在周毅的身体里)盯着周家厨房的玻璃餐盘。女佣摆上无糖燕麦粥时,他的胃部条件反射般抽搐——这具身体对寡淡食物的排斥远超预期。
“今天要见林董。” 周父敲了敲报纸,“别像上次那样喝黑咖啡。”
俞晟端起骨瓷杯,周毅的肌肉记忆让他精准地停在唇前2厘米。但舌尖触到液体的瞬间,味蕾突然暴动——太苦了,比俞晟常喝的速溶款苦涩十倍。
后妈的红指甲划过果酱瓶:“你母亲以前也这么喝,加三块方糖。”
咖啡杯底磕在碟沿。俞晟发现自己的手正自动调整倾斜角度——这是周毅多年训练出的,避免发出声响的本能。
09:00|教室里的左右手
周毅(俞晟的身体)坐在计算机教室最后一排。当教授要求用Python写爬虫时,他的左手突然自行其是地敲起键盘——俞晟的肌肉记忆正在接管。
“你代码风格变了。” 王琦凑过来,“居然加注释了?”
屏幕上的#号标注工整如手术记录:【第47行需考虑反爬机制】。周毅盯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指,它们正用完全陌生的节奏在退格键上轻点——俞晟思考时会这样。
走廊传来脚步声。周毅的身体突然绷紧,右手自动摸向抽屉里的能量饮料——是俞晟对陈教授的条件反射。
◈ 12:30|午餐的辣度测试 ◈
小雨把麻辣烫里的辣椒全舀进周毅碗里:【我哥能吃三勺辣】
周毅的喉结滚动。俞晟的胃显然比他的大脑更适应这种暴烈刺激——才吃两口,额角已经渗出细汗,但食道没有预期中的灼烧感。
『耳朵红了』 小雨突然比划,『我哥每次撒谎都这样』
筷子停在半空。周毅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用俞晟的习惯性姿势转着筷子——中指抵在尾端,转三圈停一秒。
15:00|学生会的肢体语言
俞晟(周毅的身体)站在学生会办公室,发现自己的站姿正在变形——挺拔规矩。但当文艺部长汇报时,他的重心又不自觉移到左脚——这是俞晟听无聊演讲时的习惯。
“会长?” 张明递来文件,“签字。”
钢笔被塞进指间。俞晟看着自己写出的字迹——前三个笔画是周毅的楷体,后几画却渐渐扭曲成俞晟的草书。
最惊悚的是,当林雨薇推门而入时,他的面部肌肉自动调整成周毅式的微笑,但右手却在口袋里比了个中指——来自俞晟的肌肉记忆。
18:20|药片的颜色
周毅(俞晟的身体)在公寓抽屉里发现药盒。淡粉色药片排成三行,说明书上写着【用于神经性耳聋辅助治疗】。
手机震动。小雨发来照片:【哥你上周买的维生素是这个吗?】
照片里的药瓶标签被水晕开,但周毅认得出——那是俞晟母亲生前吃的抗焦虑药。
他忽然意识到,俞晟书架上那本《手语心理学》的折角页,正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替代疗法”。
22:00|梦境渗透
俞晟(周毅的身体)在周家客房惊醒。
梦里他在调试机器人,但工具箱里全是胰岛素注射笔。更可怕的是,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摩挲左肋——那里有俞晟骑车摔伤的疤,但此刻在周毅的身体上并不存在。
手机屏幕亮起。周毅(俞晟的身体)发来消息:【你妹妹说药在蓝色盒子里】
俞晟盯着这句话看了十秒——小雨从不用颜色区分药品,这是周毅的记忆在干扰他的认知。
“当两个进程共享内存太久,调试器也分不清哪些数据属于谁。”
——小雨的实验日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