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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散后,朱志鑫被女帝留宿值房。
姚栀独回尚书府,月色如水,照见回廊尽头立着一人——张泽禹。
青衫缓带,折扇半合,扇骨轻敲掌心,像把夜敲出一道缝。
张泽禹“小栀”
他第一次独处时直呼她闺名张泽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姚栀脚步微顿,心口却莫名漏跳一拍。
书房灯火昏黄,案上摊着西北军饷账册。
张泽禹俯身指出一条暗红批注,衣袖擦过她手背。
冰凉丝料掠过肌肤,像雪夜落梅。
姚栀下意识缩手,却被他反手扣住——不是紧,只是温温地包着。
张泽禹 “这笔账,你瞧错了。”
他声音低而柔,指腹若有若无摩挲她指节。
姚栀抬眸,撞进他含笑的眸底,像跌进一池春水。
窗外风起,吹灭一盏灯。
黑暗里,张泽禹的呼吸贴近她耳侧:张泽禹“小栀,你怕黑吗?”
姚栀还未答,他已抬手——
折扇展开,扇面轻轻覆在她眼上,檀香混着墨香。
姚栀“这样,就不黑了。”
她睫毛颤了颤,扫过扇面,像蝶翼掠过水面,带起一圈涟漪。
案牍凌乱,姚栀俯身取卷宗,腰侧忽有温热——
是张泽禹的手,虚虚扶在她腰窝,指尖隔着衣料描摹那一截弧度。
张泽禹“小心,别碰了灯油,再烫着你了。”
声音极轻,热气却透过薄衫,烫得她脊背发麻。
姚栀想退,腰间力道却收了几分,似扶似揽。
她抬眼,撞进他含笑却晦暗的眸底,心口骤然一紧。
两人把账目核对完毕,张泽禹递来一盏温酒。
张泽禹“庆功。”
他举杯,唇沿碰过她方才留在杯口的胭脂印。
姚栀微怔,那一点红便沾在他唇角,像雪里落梅。
他似笑非笑,指尖掠过自己唇角,又掠过她耳坠。
张泽禹“甜的。”
姚栀耳尖瞬间烧红,却故作镇定:“张泽禹!”
张泽禹闻言露出不解的表情,直视她的眼睛。
张泽禹“嗯?”
姚栀 “咳……慎言。”
张泽禹轻笑,折扇一合,扇骨轻敲她掌心:张泽禹“慎什么言?臣只是实话实说。”
子时将至,张泽禹忽然伸手,掌心向上。
张泽禹 “小栀,观星台月色好,敢不敢随我走一趟?”
姚栀犹豫,他已先一步握住她指尖,力度温柔却不容拒绝。
姚栀 “只是看星星”
他低笑张泽禹“臣保证,不做别的。”
姚栀指尖微颤,却终究没有抽回。
观星台高百尺,夜风猎猎。
张泽禹把她圈在栏杆与他胸膛之间,折扇轻摇,替她挡风。
张泽禹“看”
他指着天际张泽禹“那是紫微垣,帝王之星。”
姚栀抬眸,却被他忽然俯身的动作惊住——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张泽禹“小栀,我想做你的辅星。”
姚栀心口骤然一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衣襟。
姚栀“我……”
风忽大,吹乱她鬓边碎发。
张泽禹抬手,指尖穿过她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却在即将触到唇角时,倏然停住。
张泽禹“臣逾矩了。”
他低声,指尖却沿着她下颌缓缓下滑,停在锁骨。
姚栀呼吸微乱,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下星台时,石阶湿滑。
张泽禹走在前,忽然回身,伸手:张泽禹“小栀,小心。”
姚栀将手放入他掌心,指尖相扣。
夜风很凉,掌心却很烫。
一路无话,却在尚书府门前,他忽然俯身,唇几乎贴上她耳廓:
张泽禹“小栀,我今晚说的话,你且记着,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同意的。”
姚栀抬眸,撞进他含笑的眸底,心跳如擂。
门扉阖上,姚栀倚在门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
那里,还残留着张泽禹的温度。
她忽然明白,原来心动不止一瞬,而是此刻之后,皆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