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陈长生张了张嘴,嗓音略显干涩。他盯着面前笑得狡黠的林月萧,心里一阵挣扎。虽然每天听着她甜甜地唤自己“夫君”,可轮到自己开口叫出那两个字时,总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别扭。
“怎么?不愿意?”林月萧歪了歪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但下一秒,她的神情忽然垮了下来,“那就算啦……反正我在夫君眼里,估计也就是个吉祥物吧……”
话音刚落,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眶泛红,仿佛随时都会掉小珍珠。那种刻意压抑的委屈模样,让陈长生顿时慌了手脚。他知道,这她等了他整整百年;他也明白,这一声称呼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左脑和右脑疯狂打擂台的结果,是他终于咬着牙,挤出了断断续续的一句:“娘……子。”
“诶!”林月萧瞬间眼睛亮了起来,整个人扑上去环住他的脖子。然而没等陈长生松口气,她又嘟起嘴,不满地说道,“不行不行,再顺溜一点,再来一遍!”
“额……这……”陈长生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声音越说越小。
“快点嘛,夫君,人家天天都在喊你‘夫君’呢,有什么好害羞的?”林月萧半撒娇半催促,语气软糯得让人招架不住。
陈长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般重新开口:“娘子。”
林月萧立刻眉开眼笑,俯身快速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欢快得像只偷到鱼的小猫。“月萧在!”她脆生生应道,然后趁他愣神之际,又调皮地贴上来撒娇。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肩膀轻微耸动,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而原本环住他脖颈的手,也突然用力收紧了不少。
耳边传来极低的一声抽泣。陈开生怔住了,低声问:“你怎么了?”
只听怀中传来的回答带着鼻音,闷闷的,却透着真切的脆弱:“夫君,这次能不能一直陪着我?我不想再看到你死在我面前了……那种无力感真的好难受……”
陈长生闻言一滞,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道对方话中的深意,也不晓得该怎样回应,只能默默抬手轻拍她的背,试图给予些许慰藉。
夜渐深,四周陷入寂静。陈长生静静注视着身旁熟睡的林月萧,思绪万千。
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一副浑身冰冷没有一点温度的状态。为了不让他夜晚冻醒,她消耗青气来让自己的身体有温度,此刻正偎依在他臂弯中,像只温顺的小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几天的一切,恍若梦境。
像极了小说里的灵气复苏,他的世界观也被这几天发生的事给完全颠覆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洒满房间。陈长生轻轻起身,动作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了仍在酣睡的林月萧。他简单用一次性用品洗漱完毕后,脑海里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掏出手机,他拨通了打工店铺老板的电话。
“喂,老板,我想辞职,工钱能不能......结一下?”陈长生硬着头皮说道。
电话另一端依然少不了劈头盖脸的大骂,但最后还是痛快地让他直接去店里拿钱。挂断电话,他反倒松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能顺利领到工资,比那些惯于拖欠工钱的黑心老板好多了。
因为季尘住院,他的入队仪式推迟到几天后再办,所以这几天他格外清闲。陈长生随手拦了辆车,去夜宵街取回自己的电动车,随后便朝小店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