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萧的目光一点点拉远，像是穿越了无尽的岁月长河。她缓缓坐在陈长生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萧剑的剑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说起来，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呢。”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回忆的味道，“那时候我被废了修为，是你救了我。那时的你可真是厉害，重塑境的修为足以震慑一方。”
“然后呢？”陈长生急切地追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然后啊，我就拜你为师啦。”林月萧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你看现在这身青气，就是那时候你传给我的。”
“所以你是冲师逆徒？”陈长生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惊讶。
“你这话说得真难听！”林月萧嗓音里透着些许不满，但从表情上看，却像是默许。
陈长生挠了挠头，又继续问道：“那后来我是怎么陨落的？”
提到这个，林月萧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眼底多了一丝化不开的阴霾。“你那时已经是入仙境的修为了，本来有机会冲击仙境。可是……突然出现了鬼气这种东西。”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再后来，我先陨落了，你把我的神魂封进了这串青玉手串里。”她抬手指了指陈长生手腕上的那串珠子，轻轻叹了口气。
陈长生低头看了一眼手串，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讲。
“最后，你和祖龙他们一起，用毕生修为献祭，把那些鬼物全都封印了起来。”林月萧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一片落叶飘进湖水，“你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在你的两次转世中引导你完成安排。不过，你只告诉了我上一世要做的事，这一世却什么都没说。”说到这儿，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陈长生听着这些话，心里却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悲痛感。
但亲身经历过的事，又岂是几句话能说得清楚的？那些痛苦与挣扎，也只有林月萧才能真正体会得到。
他将这次听到的内容，与之前林月萧梦中的碎语联系起来，终于大概理清了事情的脉络。至于该如何安慰她，他不知道，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
……
次日清晨。
阳光洒在训练场上，映得地面一片明亮。王明军站在场中央，一脸严肃地对陈长生说道：“你现在是一名镇鬼员了，但如果你是个啥都不会的新手，那就是个跳梁小丑。今天先教你招式，等学会招式，再教你吸气。”他说完，从墙上取下一柄木质短刀，动作干脆利落。
陈长生也赶紧模仿他的样子，从架子上拿了一柄短剑。他还未站稳，对面的王明军已经如疾风般冲了过来。陈长生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被狠狠抽了一刀，疼得他“嗷”地叫了一声。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接连而至……每一刀都精准地劈在他的身上，刀刃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伴随着他的哀嚎，在训练场上空不断回荡。
经过训练场的洛妙听到惨叫声，忍不住捂嘴偷笑，脚步慢了下来，隔着窗户朝里面看去，眼神里写满了幸灾乐祸。“哈哈哈，新人果然都这样。”她摇头晃脑地走开，嘴里还念念有词。
夜幕降临。
陈长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瘫倒在床上。他的胳膊、腿上都是淤青，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他仰头望天，长长叹了口气：“这钱赚得真不容易啊！”
就在这时，青玉手串微微震动了一下，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中浮现出来。
林月萧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那件青袍，而是陈长生之前给她买的一套休闲装。
她看到陈长生狼狈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手上凝聚起一团淡淡的青色气息。
陈长生的伤口在青气的拂拭下迅速愈合，疼痛感也随之渐渐退去。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还好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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