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管木叶里是怎么和暗潮翻涌，宇智波带土带着旗木卡卡西一路向着雾影村前行，一个比木叶都烂的地方。

想起这事，宇智波带土掩盖在面具下的脸忍不住勾出嘲讽的笑容，回来的每一分每一秒，看到的每一件事物，都在说明着，这个世界烂透了。

焦黑的树木散发出的气味还没来得及辨别就被泥土中腥臭的血和腐烂的肉沫掩盖，兵器的痕迹随处可见，地上错综复杂混合在一起的到底是焦黑的木炭？还是被火遁烧的面目全非的忍者？

他们化作养料，多年后这里又会繁花似锦，树木林立。

这样的存在，意义在哪里？

看着跟在身边的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从神威空间里掏出一个面罩，“由无所不能的鸢大人，未来的救世主亲手特制，请问鹿惊前辈需要嘛～”

“诶？”带着锋利的眼眸微微睁大，旗木卡卡西是真的惊讶，宇智波带土一贯大大咧咧，没想到居然还会针线活。

接过带上后，感觉空气都被过滤，虽然达不到完全过滤，但是效果比一般的面罩都要好的多。

看着人带上面罩，宇智波带土才移开视线，将注意力放在继续赶路上，并在心里暗自祈祷，卡卡西最好识相点别问自己为什么会做面罩。

因为手莫名其妙就做出来了啊！！

宇智波带土心里崩溃呐喊。

“带土，谢谢，很有用哦。”旗木卡卡西弯着眉眼看着差点绊倒的宇智波带土，上前拉住人，小声的说了句，“笨蛋。”

“你你你……”宇智波带土被那声笑晃了神，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挤出句“可恶”，也说不清是在骂谁。笑这么好看是要招惹谁！这里可没有别人！

又看了一眼笑意更加明显的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开启工作模式，“前面就是雾影村了，我到时候去挑战枇杷十藏。鹿惊前辈，收集情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说完就神威离开，面具下脸的热意在真正踏入雾影村时，瞬间散去。

三代水影开启的“血雾之里”，让远离战场核心的雾隐村仍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血水中蒸发的水汽仿佛也带着铁锈味，让人分不清罩在脸上的雾，究竟是水，还是血？

一呼一吸之间，进入肺腑的到底是什么？

苛政之下虽有反抗，更多的却是人们绝望麻木的脸，犹如行尸走肉。零星几个身影像恶鬼般窥视着外来者，可在触及带土的气势后又迅速收回目光，仿佛方才的恶意只是一场幻境。

秒杀枇杷十藏并不困难。尤其在与卡卡西缔结灵魂契约的情况下，哪怕不使用被遮住的轮回眼，也能借由契约调用另一半神威的力量。

更别提因“祂”的存在，身体已受六道之力馈赠，正缓慢重塑改造，成为完美仙人体只是时间问题。而神威，也不会止步于万花筒的境界。

游荡在雾影村中的宇智波带土垂眸思索了一下，如今三战刚刚停下，几个忍村的影还在筹备着这次战后的会谈，忍刀七人众在这次战争里也是损失惨重，那么如今身为三人中最强的枇杷十藏，该是在听命与水影，在执行“毕业考试”的场地在哪里挑出优秀学生，补充进武装部队。

……

雾气像凝固的血，将忍者学校的石塔裹得密不透风。这里比雾影村的任何地方的血腥气都要浓重，明明附近就是忍者学校，宇智波带土站在训练场外围的阴影里，看着场地中央那个握着斩首大刀的男人——枇杷十藏的刀身在雾中泛着冷光，刀刃上的血渍还没擦净，显然刚结束一场“筛选”。

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少年尸体，剩下的几个幸存者瘫在地上，眼神比雾还空洞。枇杷十藏用刀背敲了敲地面，声音像磨过石头：“站起来的，就算合格。”

宇智波带土忽然笑了，面具下的弧度带着冰碴。他慢悠悠走出阴影，每一步都踩碎地上的水洼，溅起的水花在半空凝成细冰。“垃圾选废物，真有意思。”

被骂垃圾的枇杷十藏猛地转头，斩首大刀瞬间横在胸前：“外来者？找死！”

“或许吧。”宇智波带土抬手，指尖划过面具上的漩涡纹路，“不过，你可不够资格。”

话音未落，枇杷十藏已化作一道残影扑来，斩首大刀带着撕裂雾气的破风声劈向宇智波带土脖颈。可刀锋却毫无阻碍的穿过宇智波带土的身形。

刀刃穿过，宇智波带土的手臂就已经凝出黑棒，穿透了枇杷十藏的心脏。

“怎么可……”枇杷十藏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这种忍术。

“忍刀七人众？”宇智波带土踢了踢他的尸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不过如此。”

周围残存的少年们吓得浑身发抖，却连尖叫都不敢发出。带土扫了他们一眼，身上散出的威压让那些麻木的眼神终于泛起波动——不是恐惧，而是难以置信的茫然。

斩首台旁的刀突然断裂。惊喜与茫然，恐惧与未知交织在少年们眼中，他们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从今天起，”他开口，声音透过面具传遍训练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毕业考试，取消。”

雾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血腥味中，第一次混入了别的东西——一丝微弱的、名为“惊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