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大家,之前的第一章丢了,只能把第二章和第一章合并了,很抱歉,很抱歉啊! 希望不影响大家阅读!。・゚・(つд`゚)・゚・]
第一章:开学典礼 —— 开头暴击
开学典礼的早晨,九月的骄阳将塑胶操场烤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乌泱泱的学生方阵中,汗水浸透的校服后背黏腻地贴在一起,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在热浪中浮动。
"下面请高三(1)班林听寒同学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广播声响起时,操场的嘈杂声像被按了静音键。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主席台——那个高挑的身影走上台时,连阳光似乎都为之一滞。林听寒站定在话筒前,银边眼镜反射着冷冽的光芒,白衬衫的每一道折痕都透着拒人千里的规整。
"各位老师,同学,上午好。"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操场,却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突然侵袭九月的校园。站在队伍中间的陆燎原猛地打了个哆嗦,校服外套往头上一蒙,嘟囔着"这人是移动制冷机吗",歪着身子就要补觉。
"作为高三学生,我们应该..."
林听寒的发言继续着,那冷冰冰的语调配上烈日暴晒,形成诡异的催眠效果。陆燎原的脑袋像钓鱼竿似的一点一点垂下去,眼看就要坠入梦乡。
"陆!燎!原!"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突然劈下。陆燎原的校服外套被粗暴扯落,班主任李郭平油光满面的脸近在咫尺。那双喷火的眼睛瞪得滚圆,随着"开学第一天就睡觉?!"的咆哮,几滴唾沫星子精准溅在陆燎原脸上。
被拎着后领拽起来时,陆燎原慢条斯理拍了拍裤腿。这个动作让全场目光更灼热了几分,连主席台上的林听寒都暂停了发言,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科学家观察试管里突然变异的微生物。
"请你重复下学生代表刚才的发言内容?"李老师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
陆燎原挠挠头,目光掠过主席台。林听寒正用钢笔轻轻点着发言稿,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却微妙地抬了抬眉梢。
"呃..."陆燎原突然咧嘴一笑,声音故意拔高八度,"这位同学,你话筒漏电吗?怎么听得人浑身发冷?"
操场瞬间爆发的哄笑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前排几个女生笑得直拍大腿,后排甚至传来几声口哨。在这片混乱中,林听寒只是推了推眼镜,继续用他那能冻伤耳膜的声音念稿,仿佛刚才只是按了暂停键。
被罚站到主席台旁时,陆燎原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个"人体冰箱"。林听寒的衬衫领口扣到最顶端,露出的脖颈线条像精心雕刻的大理石。他翻页时小指会不自觉微微翘起,腕骨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当念到"以上是我的发言"时,他忽然抬眼——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陆燎原猝不及防做了个鬼脸,对方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火火!牛逼啊!"回到队伍后,夏昭洋一个锁喉把陆燎原勒得直咳嗽,"开学第一天就敢怼林神!"这位外号"瞎眼羊"的死党激动得唾沫横飞,"你知道他去年物理竞赛..."
高三(1)班的吊扇在头顶苟延残喘地转着,李老师拿着座位表进来时,粉笔灰在阳光里纷飞如雪。
"陆燎原,第三排中间,林听寒旁边。"
全班瞬间寂静,然后炸开锅似的议论声。陆燎原僵硬地转头,看见林听寒的背影——挺得像把出鞘的剑,连后脑勺都写着"生人勿近"。
"老师!"陆燎原举手时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申请坐最后一排!"
李老师露出捕食者的微笑:"驳回。林听寒年级第一,你倒数第一,这叫资源优化配置。"
在哄笑声中磨蹭到第三排,陆燎原故意把书包砸在桌上。林听寒正在记笔记,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喂,"陆燎原用胳膊肘捅了捅对方,"咱俩换换?我喜欢靠过道。"
林听寒缓缓转头。阳光从他镜片上划过时,陆燎原看清了他虹膜的颜色——像冻在冰层下的琥珀。
"不行。"声音比开学典礼上还冷三度。
"为什么?"
"我先选的座位。"钢笔尖在句号上重重一顿,洇出个小墨点。
物理课上,陆燎原刚趴下五分钟,太阳穴就传来金属冰凉的触感。林听寒用钢笔帽戳着他:"别睡。"
"关你屁事!"陆燎原一巴掌拍开。
"你打呼噜,"对方平静地调整眼镜,"影响我记波函数推导。"
"陆燎原!"李老师的怒吼和粉笔头同时抵达,"回答这个问题!"
盯着黑板上天书般的薛定谔方程,陆燎原突然发现林听寒推来的草稿纸上写着"Ψ²=0.25",笔迹力透纸背。
"Ψ方等于零点二五!"他脱口而出。
下课铃响起时,李老师宣布的"学习互助小组"让两人同时僵住。林听寒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一下,陆燎原则把椅子踹得哐当响。
"我拒绝。"林听寒系上书包扣带的咔嗒声像给对话盖棺定论。
"巧了,我也是。"陆燎原把物理书摔进抽屉。
"天呐!"班长李沐不知从哪冒出来,笔记本上已经画好爱心箭头,"冰山学神和炸毛学渣的强制爱!"
"班长,"陆燎原扯出假笑,"你嗑的CP迟早BE。"
林听寒起身时带起一阵薄荷味的风。他居高临下看着陆燎原,目光像在评估一件不及格实验品:"明天见。希望你能控制音量。"
"装什么..."陆燎原的狠话被夏昭洋的爆笑打断。教室门口,林听寒的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白衬衫后摆被风吹起一角,像面不肯投降的白旗。
第二章:冰与火的较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教室,林听寒已经端坐在座位上,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预习内容。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演奏某种严谨的乐章。
教室门被"砰"地一声踢开,陆燎原顶着一头乱发冲了进来,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早啊,火火!"夏昭洋在后排吹了个口哨,"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
陆燎原打了个哈欠,随手把书包扔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林听寒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留下一道突兀的墨痕。
"喂,"陆燎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故意把椅子往后仰,"昨天李秃子说的那个什么学习小组,你就当没听见——"
他的话戛然而止。林听寒突然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吓人。陆燎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椅子"啪"地一声落回地面。
"第一,"林听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要叫我'喂'。第二,"他指了指桌上的墨痕,"这是你今天欠我的第一笔账。"
陆燎原瞪大眼睛:"就一道墨痕?你至于吗?"
林听寒没有回答,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钢尺,在两人课桌中间比划了一下,然后"唰"地画了一条笔直的三八线。
"从今天开始,"他推了推眼镜,"越界一次,记一笔账。"
陆燎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条精确到毫米的分界线,突然咧嘴一笑:"行啊,那我也要加一条规则。"
他一把抓过林听寒的钢笔,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在三八线旁边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火焰图案。
"这是我的签名,"陆燎原得意洋洋地说,"免得你忘了这条线是谁的地盘。"
林听寒盯着那个火焰图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深吸一口气,从笔袋里又拿出一支钢笔,继续写他的笔记,仿佛旁边坐着的是一团空气。
第一节课是数学。陆燎原百无聊赖地在课本上涂鸦,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身旁的人。林听寒的坐姿像尺子一样笔直,笔记上的字迹工整挺拔,笔力遒劲,横竖如刀削,转折似剑锋,透着沉稳利落的力道。他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紧抿,整个人像一尊完美的冰雕。
"看够了吗?"林听寒突然开口,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像冰。
陆燎原被抓了个正着,耳根一热,嘴硬道:"谁看你了?我在看窗外!"
林听寒轻哼一声,继续听课。陆燎原气不过,故意把胳膊肘越过三八线,还挑衅地晃了晃。
林听寒头也不抬,只是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小纸条,写下"1",推到陆燎原面前。
"什么玩意儿?"陆燎原小声问。
"账本。"林听寒平静地回答,"你欠我一次。"
陆燎原翻了个白眼,反驳:“我偏不,我偏要走三八线这条野路子! ”还挑衅的眨了眨眼。
数学老师突然点名:"陆燎原,上来解这道题。"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陆燎原磨磨蹭蹭地站起来,看着黑板上那道复杂的不等式,脑子一片空白。
"我..."他支支吾吾地说,"这道题..."
"需要我帮忙吗?"林听寒突然低声问。
陆燎原惊讶地转头,对上林听寒平静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林听寒在纸上迅速写下一个数字:"3"。
"什么意思?"陆燎原皱眉。
"帮你解题的代价,"林听寒说,"三次不越界的保证。"
陆燎原咬了咬牙:"成交。"
林听寒在纸上写下一行简洁的解题步骤,推到陆燎原面前。陆燎原匆匆扫了几眼,恍然大悟,大步走上讲台,也算流畅地写出了答案。
数学老师惊讶地挑了挑眉:"不错,陆燎原,看来暑假有好好复习嘛。"
回到座位上,陆燎原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林听寒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你不想在全班面前出丑。"他顿了顿,"而且,你比看起来聪明点。"
这句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话让陆燎原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悻悻地闭上。
下课铃响起,李沐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他们桌前:"听说你们刚才秘密交易了?"她兴奋地眨着眼睛,"快告诉我细节!"
"班长,"陆燎原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该去检查一下视力?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交易'了?"
"两只都看到了!而且我视力可好了!5.0呢!"李沐理直气壮地说,"林听寒给你递纸条,你还脸红了!"
"我哪有!"陆燎原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林听寒收拾好书本,起身准备离开。陆燎原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你去哪?"
林听寒低头看了看陆燎原的手,又看了看那条被越过的三八线,挑了挑眉:"账本要记满了。"
陆燎原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谁、谁管你去哪!"
林听寒离开后,夏昭洋立刻凑过来:"火火,你不对劲啊。"
"滚蛋!"陆燎原踹了他一脚,"我正常得很!"
午休时间,陆燎原在食堂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夏昭洋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讲着昨晚的游戏。突然,他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
"喂,那不是你家'冰箱'吗?"夏昭洋用筷子指了指角落。
林听寒独自坐在食堂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摊开着一本书,一边吃饭一边阅读。周围空荡荡的,没人敢靠近。
"谁家冰箱!他天天冷着个脸,比林黛玉还难哄!"陆燎原嘴上反驳,眼睛却不自觉地往那边瞟。
"听说他从来不跟人一起吃饭,"夏昭洋压低声音,"去年有个女生想坐他对面,被他一个眼神吓哭了。"
陆燎原撇撇嘴:"装什么高冷。"但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三两口扒完饭,抓起一瓶可乐就往林听寒那边走。
"喂!火火!你干嘛去?"夏昭洋在身后喊。
陆燎原没回答,径直走到林听寒桌前,"咚"地把可乐放在桌上。
"请你喝。"他有些生硬地说。
林听寒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为什么?"
"不为什么,"陆燎原拉开椅子坐下,"就是想坐这儿。"
食堂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林听寒看了看周围好奇的目光,又看了看陆燎原倔强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
"随你。"他继续低头看书。
陆燎原得意地冲远处的夏昭洋比了个胜利手势,然后凑近林听寒:"看什么呢?"
林听寒把书转过来给他看封面——《天体物理学导论》。
"哇哦,"陆燎原干笑一声,"真是...有趣的睡前读物。"
林听寒嘴角微微上扬:"比你的游戏攻略有趣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打游戏?"陆燎原惊讶地问。
"你课本上画的全是游戏角色,"林听寒平静地说,"而且你右手拇指有手柄摩擦的茧子。"
陆燎原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拇指,确实有一小块硬茧。他没想到林听寒观察得这么仔细。
"那你呢?"陆燎原反问,"除了看书还喜欢什么?"
林听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最后,他轻声说:"观星。"
"观星?"陆燎原眼睛一亮,"就是看星星?"
"嗯。"林听寒点点头,"学校天文台每周五开放。"
陆燎原正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林听寒的餐盘——饭菜被整齐地分成几个区域,连米饭都被压成了一个完美的半圆形。
"你..."陆燎原指着他的餐盘,"强迫症?"
林听寒皱了皱眉:"只是习惯。"
陆燎原突然伸手,用筷子在林听寒的米饭上戳了一个洞:"这样呢?"
林听寒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紧紧攥住筷子,指节泛白。陆燎原以为他要发火,却见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手。
"账本,"林听寒平静地说,"记五次。"
陆燎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行啊,五次就五次!"
下午的体育课上,陆燎原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引来不少女生的尖叫。他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入网,得意地冲场边挥手,却意外看到林听寒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球场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陆燎原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林听寒愣了一下,迅速低下头继续看书,但陆燎原分明看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放学铃声响起,陆燎原收拾好书包,却发现林听寒还坐在座位上,面前摊着几本习题册。
"喂,"陆燎原用脚踢了踢他的椅子,"放学了。"
林听寒头也不抬:"你先走。"
"李秃子说的那个学习小组..."
"明天再说。"林听寒打断他。
陆燎原撇撇嘴,拎起书包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他回头一看,林听寒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墨水溅在了他雪白的袜子上。
林听寒僵在原地,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不就是墨水嘛,"陆燎原弯腰捡起钢笔,"洗洗就——"
"别碰!"林听寒突然厉声喝道。
陆燎原吓了一跳,钢笔再次掉在地上。林听寒深吸几口气,从书包里拿出湿巾,开始疯狂擦拭袜子上的墨迹,动作近乎偏执。
"你..."陆燎原皱眉,"没事吧?"
林听寒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擦着,直到袜子被擦得晕成一团黑。他这才停下来,手指微微发抖。
"抱歉。"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嘶哑。
陆燎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蹲下来帮他捡起钢笔,用校服袖子擦了擦:"给,擦干净了。"
林听寒看着递到眼前的钢笔,又看了看陆燎原沾上墨水的校服袖子,眼神复杂。
"谢谢。"他轻声说,接过钢笔。
两人沉默地走出校门,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陆燎原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发现林听寒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喂,"陆燎原突然开口,"明天见。"
林听寒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明天见,陆燎原。"
这是林听寒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陆燎原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急忙转身,假装系鞋带,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当他再次抬头时,林听寒已经走远了,夕阳下的背影挺拔而孤独。陆燎原突然有种冲动,想追上去问问他袜子的事,想问他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想问他...
"火火!发什么呆呢!"夏昭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燎原摇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没什么,走吧!"
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大家,之前的第一章丢了,只能把第二章和第一章合并了,很抱歉,很抱歉啊! 希望不影响大家阅读!。・゚・(つ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