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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归原理》08

（本篇涉及日期：10.22）

从医院出来后，张子墨的脚步像是被灌了铅，拖着步子走得慢悠悠的。黄朔与他并肩而行，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踉跄的步伐上，心底悄然泛起一丝酸涩。

突然间，一颗不起眼的石子挡在张子墨脚前，他猛地被绊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黄朔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环抱住他的腰际。那手掌温暖且有力，恰如其分地护住了他。张子墨身体微微一倾，还没站稳，腰间便传来一股支撑力，这力量果断又谨慎，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他从失衡边缘拉了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呼吸声几乎可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回过神来，张子墨的脸瞬间从脖子红到头顶，尴尬地挣脱开黄朔的怀抱。“…谢谢…”

“我背你吧，你这身子怕是撑不到回宿舍，得再去趟医院。”黄朔已经伸出手，却被张子墨一口回绝：“不用了，我还能走。”

话虽如此，可事实并非这般。第三次踉跄之后，他无奈地长叹一声。这次，他没有再挣开对方的怀抱。

“电梯。”张子墨心中不禁感慨，自己何时变得这般虚弱，连走几步路都摇摇晃晃。

黄朔搀扶着他进了电梯，回到七层的宿舍。张子墨掏出钥匙，轻轻转动开锁。

刚踏入宿舍的瞬间，他就瘫倒在床上。“药在我柜子里，帮个忙……黄朔。”他的声音低低的，黄朔却已打开柜子。

喝完药，张子墨坐在床边发起呆来。

“张子墨。”黄朔轻声唤道。

“嗯？”张子墨机械地应了一声，目光并未看向他。

“你恨我吗？”黄朔捏住他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

张子墨没有作答，他在思索自己对黄朔到底是何种感情。

“因为三年前毫无缘由的分手，你恨我吗？”黄朔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两人脸庞靠得很近，张子墨能清晰看到黄朔睫毛在眼下投射出的一片细密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眼底的情绪模糊不清。黄朔的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让他无处可退。他的视线渐渐下移，落在对方的嘴唇上。入秋时节，天气干燥，再加上这几天张子墨生病，黄朔为了照顾他没好好喝水，嘴唇有些干得起皮。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与沉默的气息。

“我不知道，我分不清对你到底是爱还是恨。”张子墨的视线从他嘴唇上挪开，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

“对不起，当年被我爷爷察觉，他一句话就能让你家破产，所以我才提出分手。我可以自私地把你留下，但我不敢赌，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我还爱你而放过你们……”

说到这里，黄朔低着头哽咽起来，柔软的发丝搭在张子墨肩上，随着他抽噎的频率扫过张子墨的锁骨，惹得他心头一阵麻痒。

张子墨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抬头看向自己：“所以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你是玩玩而已还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黄朔眼中盈满泪水，透着真挚。

“好巧，我也是。”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语气变得极其温柔。

“那你——还愿意给我一次续前缘的机会吗？”

张子墨没有回答，而是向前俯身，轻轻吻住黄朔的嘴角。仅仅几秒钟，张子墨就松开了他。黄朔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眼神复杂，似有心疼、悲哀。

张子墨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床单。黄朔靠近时，他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当两人的唇相触，他只觉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加速跳动。温柔绵长的吻令他渐渐迷失，直至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却依旧舍不得推开眼前的人。这种带着甜蜜意味的窒息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