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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归原理》11

四个月的时间像指尖的沙，悄然滑落，飞往M城的航班已经订好。在H城的最后一晚，几人围坐在学校小花园里，话语如跳跃的火焰般热烈。忽然，有人提起张子墨，“小墨，怎么没见你和你对象通电话啊？来，现场打一个！”其他人立刻跟着起哄，声音此起彼伏。

张子墨慢悠悠掏出手机，拨通了黄朔的视频通话，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接起。“歪，小拨，又在玩手机呢？”张子墨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嗯。”黄朔稍微停顿了一下，“你那边……热不热？”

“还好，实验室有空调，平时也不怎么出去。小拨，你到M城了吗？”

“到了，明天早上八点校门口接你们！”

“好～那先挂啦，我们准备去机场了。”话音刚落，张子墨凑近屏幕，快速地说了句“朔，我爱你”，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动作干净利落。

当晚，他们赶往机场，凌晨五点半准时落地。飞机上几乎没人合眼，大家都在热烈讨论接下来的实验计划。而张子墨则一直盯着他和黄朔的聊天记录，指尖滑动得极缓。最初的消息是“墨墨，我今天捡到个钱包，那人居然说我偷了他二百，当时我就直接把钱包甩他脸上了，想讹我？没门！”到后来的“墨墨，今天在实验室站了一天，累死了”，再之后就是“你那边好像要下雨，记得带伞”“这几天挺热的，别中暑”。消息间隔越来越长，内容也越来越简短，张子墨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指尖停在屏幕上，许久未动。

张子墨给黄朔打了电话，让他出去买些东西，顺便把宿舍定位发过来。张子墨带着大家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米诗悦当然在女生宿舍）

他们在宿舍里铺床收拾东西，听到开门声时不约而同抬头看向门口。

黄朔弯腰放下零食换了鞋，规规整整的衬衫有些汗湿，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暑气，额前碎发胡乱立着，明显没怎么打理过。

“朔朔！”张子墨从一堆杂乱的东西中跑出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黄朔愣了一下，回抱住他。

“朔朔，我好想你…”张子墨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哭了。“我也想你墨墨。”黄朔依旧温柔，从来舍不得对张子墨发脾气。

黄朔把头埋在张子墨颈窝，猛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光这令人心动的香气。他喷的香水还是薄荷味的，时间一久，黄朔差点以为这是他的体香。

张子墨感觉肩膀上的衣服被滚烫的液体打湿，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此刻正无声地抽噎着。

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加上爱人就在身边，黄朔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在张子墨肩膀上蹭了蹭，抬起头来。

“黄朔！我昨天才买的衣服！你把泪擦上来了！”

“对不起嘛～再给你买一件好不好？”哄小孩般的语气。

“呼——”张子墨轻轻叹了口气，“小拨，你的天气预报不太准啊～”

“手机上看的，怎么会不准呢？”黄朔有些难以置信。

“你告诉了我外面太阳高照，却不告诉我，隔着几座城市的那边，我的心里，在悄悄下雨。”张子墨握着黄朔的手，倚在他身上，声音轻得仿佛怕吹走一片羽毛。

黄朔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回答。

“对不起小拨，我的感应系统失灵了这么久。”

黄朔又一次用力抱住了他，这次的声音晴朗了许多：“你没错，不用道歉。”

分完零食，张子墨蹲在地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床上坐着的黄朔。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把地上的人拉起来狠狠亲。

他确实这么干了。

黄朔伸手抓住张子墨的手腕，用力一扯，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床上。

张子墨伸出双手挂在黄朔脖子上，撒娇道：“他们还在呢，不给你亲～”

两位男生听了，识趣地调转了方向。

“他们不看了……”后半句话不需要说，双方都懂。

吻如雨点般落下，黄朔的手在他腰间游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张子墨有些喘不过气来，黄朔却不愿意放开他。张子墨憋得满脸通红，眼角都渗出了泪。

“这么久了，还不会换气啊～”黄朔声音沙哑。

“谁让你亲得这么狠的！不知道的以为前任教过你！”

“遇到你，我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