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跌进大海,余晖染红了岸边的花海和房屋,大地陷入了温柔的暮色中。
在渐渐沉落的夕阳下,那一抹身影似乎与身旁的花海格格不入。
他久久注视着那些生命,他认得,那是他与他们在灿烂热烈的少年时代种下。
转身走向花海旁的那栋小房子,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但有人说过,要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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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声响起,屋内在摆弄花草的人转过身来,在看到来人的那刻笑弯了眼。
“丁哥。”
严浩翔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纵使是经过百般磨炼的小狮子,在看到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眉眼弯弯的哥哥重合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总是这样,在面对这些人时,总能收起自己的锋芒。
“舍得回来了。”
丁程鑫放下手中的花,起身走近他。
眼前的人多了些棱角,但在丁程鑫看来,他依然是七八年前那个与他们打打闹闹的小孩。
这些年,他一直守在这栋小房子,他要等迷路的小孩回家,他要等有朝一日,那群伴随彼此走过最好年华的少年们能再次相聚。
他的手搭上严浩翔的肩膀捏了捏,
“长大了。”
但他清楚,一切都已经变了,现实与他们畅想的未来早已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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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残阳也消失在了天际,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上那一轮早已升起的明月。
微弱的月光洒在岸边散步的两人。
“你们……过得怎么样?”
从无话不谈的兄弟到如此小心翼翼的问候,时间能改变很多。
“挺好的。”
其实丁程鑫也不知道其他几人过的好不好,他们也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与他们的聊天记录也不如之前。在严浩翔走的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他有权知道,但丁程鑫已不想提起。
“你呢?”
“挺好的。”
这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是通用句,就像小时候背的“I'm fine. Thank you.”一样。
严浩翔这几年过得好像确实挺好的,有着最好的物质资源,受到了最好的教育,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换句话来讲,是无尽的压力。外界的目光,家人的期望,这次像一座座大山,压着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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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走到了那片花海,一整片绣球花。
丁程鑫蹲下,手指轻轻摩挲着小小的花瓣。
“还记得吗?”那炽热奔放的青春,遗憾落幕的少年时代。
是对严浩翔说,也是对自己说。
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