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算不进的数学题,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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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下午是最难熬的,闷热的天气像是能把人蒸发。即使在空调房里,三位少年仍忙活的满头大汗。
几位弟弟前几天刚高考完,在大学的三人本是想去陪他们的,但高考期间大学生不能出校的政策还是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转而去布置升学宴。
“不是,干嘛不让人出校啊,他们是不是对大学生有点误解。”
餐厅小包间里,张真源费劲的拿剪刀剪多出来的花枝,有些倔强的花杆用两只手一起施力都剪不断。
丁程鑫还在研究墙上的装饰物该怎么挂,听到后也一起抱怨起来。
“对啊,搞得我们都不能去迎接他们。”
去年的那个夏天,他们每考完一科出来都能看到热得都快蔫了的四人在外面等他们。而当最后一科结束后,外面的几人捧着三大捧花,有人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雪糕,在烈阳下笑的灿烂。几大捧花里什么花都有,杂乱无章的包在一起,滑稽又不失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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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最累的就属丁程鑫了,在张真源打爆第7个气球与不小心打碎一个杯子和一个碗的时候,丁程鑫让他歇息去了。结果一回头就看到马嘉祺插的一个高一个低且毫无美感的花。丁程鑫只好接手这些任务,让他们去贴气球,虽然他们连气球都贴的歪七扭八,两人各有各的想法。如果不是丁程鑫只有两只手的话,他真想让他们住手。
正当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小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可能是刚考完试,其他三人的脑子还不会转弯,并没有想到哥哥们会为他们准备惊喜,反而是想着早点来看因为复习而许久未见的兄弟们。于是就出现了12目相对的局面……
正站在凳子上争执着气球高度的马嘉祺和张真源,还有身旁散落着许多枝叶在看插花角度的丁程鑫听到声音后征征的回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要不……我们出去?”
贺峻霖摸索着门把手,欲把门关上,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算了,都看到了就陪我们一起弄吧。”
丁程鑫走过去把门重新拉开,让他们进来,他是真的够累的了,这样还能多几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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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忙碌过后也弄得差不多了,虽然在最后还出现了小插曲。刘耀文把横幅挂好后,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结果不仅把几朵花给压烂了,还被上面的刺扎的嗷嗷叫。
宋亚轩把借来的剪刀还给餐厅后回来,一切已经就绪。哥哥们郑重的把三个花篮递给刚解放的弟弟们。
……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花篮还没递出去,几人一对视就笑喷了,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还是嘻嘻哈哈的结束了这个仪式。
张真源满脸笑意的看着三人因比较谁的花篮更好看而争论的场面,却轻轻叹了口气。
“本来是想准备四个的。”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话音刚落,整个包间都安静了下来。马嘉祺轻轻拍了拍他,张真源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合适。
最后丁程鑫打了圆场,大家也都恢复了之前吵吵闹闹的样子,似是不在意的吃完了整顿饭。只是不想去回忆罢了,怎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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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到达目的地。”
机械女音报出最后一句话,车子停在了人民医院门口。
严浩翔有些征愣,看着丁程鑫不带犹豫的下车,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当时丁哥说的是“小贺”而不是“小刘”。
进入医院,扑面而来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大厅里都是走来走去的护士和家属。这些声音涌入严浩翔的耳朵,他从未觉得医院这么让人心慌。越往里走他的心跳的越快,他想问旁边的丁程鑫,却不知如何开口,喉咙好像被浆糊糊住。
终于走到了一个病房前,丁程鑫推门走进去。他的手微微发抖,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前面插花时思考了很久,心不在焉的把几朵花都剪废了。他知道这样做不理智,但他实在是太想告诉严浩翔他不在的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严浩翔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刘耀文,房内的机器发出声音,但那一刻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床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此刻也定定的看着严浩翔。
“丁哥……”
张真源看到丁程鑫进来后刚想说什么,眼睛瞥到他身后的人时却停住了。他一下子脑袋空白,只是盯着严浩翔,生怕一眨眼,他又不在了。他感觉现在和当年一样,也是如此突兀,让人不知所措。
张真源突然想到了那年的新年,霓虹灯仍闪烁着,绚丽的烟花在天上炸开,行人纷纷发出赞叹声,他们好像与周围的幸福格格不入。耳边愤怒的咒骂声逐渐转为哭声,死要面子的几人只是咬住嘴唇尽量不被人听到。那句“新春快乐”他们喊的十分响亮,这样,他们就能把严浩翔的那份也说了,让他也能快乐。
“你们先,en,你们看看小刘。”
那人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张真源有些喘不过气,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张真源经过严浩翔时,严浩翔问到了淡淡的柑橘气息,那是张真源看书时最爱的香薰。他说,这可以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可以忘掉一切烦心事轻松的看书。严浩翔曾经还不理解,香味而已,能有什么作用。现在他好像有点理解了,不是感到放松,而是安心,因为那熟悉的味道可以让他想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