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夜晚凉风吹在何清止的脸上,路灯照在他的头顶上。
灯火通明的城市,来来往往的人群,吵架的、散步的、醉酒的……
“嘟嘟──”他攥着手机的指尖因为用力微微颤抖“你拨打的通话暂无接通,请稍后再试……”
请稍后再试……
请稍后再试……
是什么时候?
家人的电话永远是打不通?
突然有一堆的陌生人疯狂给自己打电话?
“何野!死孙子!别让老子找到你。”
“钱呢?那他妈是20万!”
“何哥钱已经欠了几个月了,是不是应该给我了。”
何清止觉得胸口像被虫子啃食着。
手机是亲爹留下的,他是个好父亲不会欠钱的,他们怎么能这样?
“小清啊,我要出去挣大钱了!开心吗?马上就可以带你和妈妈去旅游了,你就先拿着这个手机用吧。”
脚底开始发麻,第几回了,不知道。
“干嘛呢?”肩膀边突然传来陌生的重量,“拿着手机不看我给你发的短信?”沈时梦揉了揉小伙子的脑袋问道,
“没……我刚在发呆。”少年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
少女也没追问下去,从刚才和陆雪梵商量好对策后就没见到何清止。
“你今天吃完饭干什么去了?”
很平淡的一个问句,但对方立马调整站姿:“吃完饭后我有困,就找班主任请假,然后不小心睡过头了……”何清止嘟起嘴巴“就不小心睡了几节课,醒来的时候就离放学还有半小时左右,就去酒吧工作了。”
沈时梦眯起眼睛看着对方逐渐变红的耳朵:“哦,然后就给我发消息说在外面等我?”突然想逗逗他。
何清止轻轻嗯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好尴尬。
怎么等人家女孩子的时候突然发呆想别的事了啊!
好失误。
“以后你不用去工作了,”沈时梦慢悠悠的说着“你去工作简直就是浪费……”
话音未落领口猛的一紧,一双手死死抓住她校服的领口,声音压很低,很低有一丝丝颤抖:“沈姐……沈姐,别……不是我,我今天不是故意的别断我工作,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需要这份工作。”
……
何清止又像是知道了什么头埋在对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打在沈时梦的耳旁:“我下回一定会专心等你,第一时间给你足够的情感,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感觉快哭了一样,好可爱。
“那下回要乖乖听话哦。”沈时梦拍了拍小男友的肩。
“好。”声音软绵绵的缠绕在她的耳朵里。
简直了!这就是小天使啊,可爱满分。
"沈时梦..."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我能不能...抱一会儿?"他不知道怎么哄人,但知道眼前的女人喜欢看上去弱小无助的,他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沈时梦立马拍着少年的后背安慰:“没,你可以继续工作。”
她怎么可能让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哭呢?但她又喜欢逗他太可爱了。
沈时梦一边安慰何清止笑的像一个幸福的小女孩,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大树枝叶间一闪一闪微弱的红点,她对这红点张了张嘴。
意思是“你好,我是沈时梦。”
……
“我没想到你真会过来找我。”
严哲玩着手中的蝴蝶刀,刀尖在卧室里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他看着身下的微微颤抖的男人,紧绷的身体被汗水浸透,上衣领口被人暴力撕开漏出洁白如玉的胸肌,看着就很可口。
身下的男人正是沈祥烈,没有理会对方说出口的话语,他清楚跟一个傻子没什么好说的,但真没想到严哲绑架他的方式太狗了。
自己本偷偷带上几个保镖来到和严哲的“秘密基地”,他两条腿刚踏进去身后的门就立马锁上,导致躲在角落里的保镖和自己彻底断了联络,严哲在短信里只让自己一个人来,而且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都不能带,他是一个天生的控制狂如果沈祥烈今天没能在对方眼前“乖乖听话”说不定能把自己腿和手砍断,毕竟能把多年挚友亲手送进戒同所也是有点手断在身上的。
沈祥烈并没有太多想法,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但今天来是让严哲放弃监视自己养女这件事,不带任何私人恩怨来说,严家不会和沈家撕破脸皮,商业这方面沈家和严家都有一定不小的影响,也可以算是前几的大人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祥烈把所谓的“秘密基地”都转了几圈还没看到人影,秘密基地就是一处烂的无人居住的小录音室,只有一层除了门就剩下一个模糊看不清的窗户,沈祥烈懒散的躺在干净的懒人沙发上,应该是被人特意打扫过,十几年没回来了除了唯一的窗户其他地方都打扫的很干净。
“唉……出来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沈祥烈低头看着脚边坏掉的耳机,“你来了?”窗户被人撬开,严哲翻过塑料板还顺手关上窗户。
“嗯。”沈祥烈闷闷的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又踢了踢脚边的垃圾。
严哲一身白色的长袖和蓝色牛仔长裤:“来的挺早啊,收拾的还满意不?”
沈祥烈看了一眼对方,这个季节前几天刚下过雨,再加上录音室本来就冷他已经不想说话了,米白色的毛衣配这黑色短裤,差点让他冷死在这里。
“迟到了两个小时,”沈祥烈声音淡淡的“还顺手把我的保镖杀掉了是吧。”
严哲拿起大沙发上的毛毯盖在他的腿上,坐在地上靠着沈祥烈的懒人沙发打趣道:“聪明,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两人默契的都没出声,沈祥烈缩在毛毯里享受着短暂的宁静,平时打打杀杀见多了都快忘记正常生活是什么,严哲随手拿起一张乐谱无聊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位男大学生和平相处。
太诡异了,两位领导中的领导穿着学生打扮,两位还是宿敌。
“喂,”沈祥烈暖和起来踢了踢身边的人“不许在监视我闺女了。”
严哲:?
“啊?就这一句吗?”眼前接近195的男士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握着懒人沙发,看上去沈祥烈就在严哲怀里。
“不然呢?问你啥时候死啊。”
“你想问的话也可以,回答是最近应该死不了。”
沈祥烈白了一眼:“滚。”
严哲的呼吸喷在沈祥烈颈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烟味,沈祥烈没有动,毯子下的肌肉却已绷紧如弓。
"十几年了,"严哲的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你还是这么不会聊天。"他的手指无意间划过沈祥烈的手背。
沈祥烈嗤笑:"跟强奸犯需要聊什么?聊聊怎么阉割更痛快?"
空气骤然凝固,严哲的手指无声地扣住沈祥烈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那个词很难听,”严哲的拇指摩挲着他腕间狰狞的疤痕,"我们当时是相爱的,记得吗?"
"爱你妈。"沈祥烈猛地抽回手,毯子滑落在地,"把监视我女儿的人撤了,否则明天严氏的股票会跌得比你呼吸还快。”
严哲突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捡起毯子,重新盖回沈祥烈腿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情人。
但这种做法只让沈祥烈觉得恶心。
"你还是老样子,一着急就爆粗。"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沈祥烈膝盖内侧,"但我更喜欢你当年在戒同所的样子──”安静,乖巧,听话。
"砰!"
枪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子弹擦过严哲耳边击碎了他身后的玻璃窗,寒风瞬间灌入室内,吹散了两人之间虚假的温情。
沈祥烈的枪口稳稳对准严哲眉心:"撤人。"
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句,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害沈时梦一点。
严哲突然笑出了声,甚至往前凑了凑,让枪口直接抵住自己额头:“开枪啊,让所有人知道沈时梦有病,让所有人知道她的亲母做着多么恶心的工作。”
"咔哒。"
沈祥烈打开了保险。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杀了你不就没人知道了吗?”他说到,但沈祥烈对眼前的男人后面的动作没有任何把握,毕竟几十年没有正面接触人都是会变的,沈时梦的情况不能往外传,她是沈家唯一的继承者,如果沈时梦出事了那沈家就危险了。
严哲嘴角笑容依旧灿烂:“就这么想杀我啊……突然有点冷哦。”
沈祥烈立马看向窗外,下一马手中的枪被打飞,自己被按在地上。
他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手腕一阵剧痛,枪脱手飞出,滑过地面撞在墙根。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狠狠掼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地板上。
严哲的膝盖抵在他胸口,重量压得他几乎窒息:“你只有在我面前这么天真吗?”严哲勾了勾嘴角,“你还是在意的事太多了,在我眼前怎么能分心呢?太让我伤心了。”
地板冰冷的触感透过薄毛衣刺进沈祥烈的脊椎,严哲的膝盖压在他的胸腔上,每一次呼吸都极具困难,视线里的严哲逐渐模糊。
"分心?"沈祥烈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分心的时候也能宰了你。"
他猛地屈膝顶向严哲的后腰,同时右手摸向靴筒——那里藏着他从不离身的匕首,但严哲似乎早有预料,身体微微一偏就躲开了攻击,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沈祥烈的手腕狠狠拧向反关节。
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还是这么不老实。"严哲叹息般地说,手下却毫不留情地加重力道,"你说,我要是废了你这只手,时梦会不会哭得很伤心?"
沈祥烈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敢碰她——"
"我怎么不敢?"严哲俯身,几乎贴着他的耳廓低语,"就像当年碰你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沈祥烈竭力封印的记忆闸门。戒同所里消毒水的味道、电击的焦糊味、还有严哲带着笑意的声音说"你会求我的"
沈祥烈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严哲满意地笑了:"对,就是这样,记住谁才是掌控者……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阿烈。”他的手指顺着沈祥烈的手臂滑下,暧昧地抚过那些旧伤疤。
沈祥烈已经想不起来严哲和自己又说了什么,跟条疯狗一样咬住自己的嘴唇接着撕开自己的衣服一醒来就发现躺在严哲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