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中间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香车,缓缓行入丹郡,百姓们不敢上前,却都站在路边围观,说着那牡丹花钿的传说。
香车才行过城门,天空落下雨滴,“下雨了!下雨了!”,百姓欢喜的声音不绝于耳,“天命之人给我们边州带来祥瑞了!”
于珏掀开马车的窗帘震惊,“这雨还真是时候!”苏娥皇也从车窗看出去,之见天空阴阴沉沉,“想来是这一场大雨”。
“停车!”
众人议论中心的女子由侍女扶着走下马车,红黑相间的华丽嫁衣,那宽广的袖子,腰带勾勒出的纤细腰身,前摆的层层堆叠,拖地的后摆,上掺着金线的刺绣,在阴天里显得格外闪亮。发髻上均用金饰妆点,反着云层间太阳的微光。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新嫁娘的嫁衣、头发,甚至连那张精致卓绝的面庞上也落上了点点雨滴。
侍女连忙撑伞,苏娥皇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行至一侧,抬手做出行礼的模样。
卫兵们训练有素,将苏娥皇前面的空地让出,百姓也聚精会神的看着。
苏娥皇提摆下跪,那姿态好看的仿佛不是在雨中在大街上,而是在大殿之上。
苏娥皇跪地摆了三摆,方才起身,头发嫁衣都已经被完全打湿,但在周边百姓的心里,神女便应该是这颁模样。
【边州牧府】
陈翔正在穿着衣服,准备去接他未来的妻子,听得下人进来奏报外面的事情,连忙吩咐,“换婚礼的礼服”。
陈滂匆匆敢来时,陈翔已经穿上了礼服,平日里陈翔苍白的脸色,今日徒增了一分颜色,“叔父,我得苏女,如鱼得水”。
陈滂看着陈翔急切的背影,喃喃开口“这苏女当真不凡呀”。
侍从不解“当真是神女?”
陈滂冷笑,“哪里有什么神女,是聪慧不凡。否则她那点寒酸的嫁妆,破败的家世,在边州立足谈何容易”。
边州牧府外,陈翔一身红黑相间的礼服,在全城百姓的瞩目下,亲自扶了苏娥皇下车。
“本来欲待姑娘休息几日之后,再与姑娘完婚,但今日天降甘霖,庇佑我边州,择日不如撞日,不知姑娘可愿今日与孤拜堂成亲?”
陈翔身体不好,本就很少在丹郡百姓面前露面,此刻出现礼服加身,面容也被修饰过,看起来不见一丝病态,竟是英武逼人。
苏娥皇看向陈翔,展露出笑颜,“天降甘霖,与民同乐,妾自然愿意”。
“来人!”陈翔潇洒得一挥手,“将府门大开,孤要在丹郡百姓的注视下,娶武山国苏女为妻”。
小橘递给苏娥皇孔雀羽扇作为却扇, 两人一同步入大殿,礼官早已经准备在侧,在天地、百姓、甘雨的见证之下,她再次嫁给了陈翔。这一次没有华丽的宴会,但是有丹郡的百姓为她祝贺。
礼官嗓子拖得绵长,“礼……成……”
苏娥皇与陈翔牵手转身,面相府门外,百姓人如同约定好一般,跪拜,“男君、女君福寿绵长!”
一队队侍女鱼贯而入,为苏娥皇沐浴更衣,小梨从行李中找出一套华服,“姑娘……不……女君,穿这件吧,奴婢再为您绞干了头发上妆”。
苏娥皇看向那衣服,摇了摇头,“去取件家常的所以来,不用拿首饰,再去要写川贝、枇杷来”。
小梨疑惑抬头,小橘却笑着拉了把小梨,“快去吧”。
刘琰应付完宾客,咳嗽便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侍从大山接过待着血丝的手帕,“主君,不若先去用药,歇息歇息,再看女君”。
陈翔摇了摇头,“不了她今日刚来,必然惶恐不安,先去吧”
陈翔才走入庭院,便看到一个披着长发未曾束起的少女坐在廊下,那头发好长已经落在了地上,披散开一片,身穿着朴素的青衫,透出纤细的身形,如青玉般的素手没有一点首饰,只拿着朴素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眼前的药罐。唯有少女额间的那一抹牡丹花钿,在一片素色中更显得鬼魅妖艳。
“今日大雨,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在外面”,陈翔的语气轻柔的自己都难以想象。
少女回头,连忙起身行礼“嗯……嗯……夫君”,少女不好意思得在四处翻“药炉边热得很”,似乎是想要擦去额头的汗珠,却似乎忘记带了手帕。
大山颇有颜色的递上手帕,陈翔却抢先接过,亲手为苏娥皇拭去汗珠,“你今日淋了雨,应该用些姜汤好生休息……咳……咳咳”。
苏娥皇慌忙扶住陈翔,“夫君才应该好生休息,夫君先入内歇息,妾的川贝枇杷露很快煮好了,也吩咐了厨房去备姜汤,很快就能送来,待会夫君用些”。
眼前的女子今日在外面美艳无双犹如神邸一般,此刻却是那么的温柔细心可人。他陈翔拖着这样的残躯,却娶得这样的夫人,“我……”
苏娥皇却已经推着陈翔进了内室,“夫君先休息,妾很快就来”。
陈翔苏娥皇两人用了姜汤,陈翔有喝了药,喝了川贝枇杷露,苏娥皇小心服侍着陈翔睡下,刚想退下,陈翔开口“我们今晚应该圆房”。
“妾父亲新丧”,苏娥皇退了退。
“我知道,但是这便不能一起休息吗?”
苏娥皇登时羞红了脸,“夫君今日身体不适,还是先休息吧”。
“夫人嫌弃我?”陈翔声音虚弱。
苏娥皇连忙说,“夫君说得哪里话”。
“那就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