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现代小说 > 重生七零:被豪门找回后我带全家逆袭
本书标签: 现代  重生复仇 

凛冬寒夜,千金魂归

重生七零:被豪门找回后我带全家逆袭

一九七零年的腊月,雪下得邪乎。北风跟狼似的在村口老槐树上嚎,卷着雪沫子往人骨头缝里钻。王家庄最东头那间破土坯房,四堵墙缝糊着旧报纸,风一吹哗啦啦响,跟哭丧似的。

屋里没点灯,就灶膛里剩点红通通的炭火,映着炕上缩成一团的人影。六岁的林晚裹着件打满补丁的破棉袄,棉袄里塞的棉絮早就成了疙瘩,硬邦邦的不顶事。她缩在炕角那堆发黑的稻草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姐,给。"

一只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手里捏着半块干硬的玉米饼子。王娇娇刚吃完一块,嘴角还沾着玉米面渣,小脸上圆嘟嘟的,跟林晚的菜色脸一比,简直不像一个爹妈养的。

"我不饿。"林晚摇摇头,声音细得跟蚊子哼似的。她知道,这半块饼子是王娇娇的,她要是吃了,待会儿张翠花又得扒着门框骂半天,说她是饿死鬼托生的,抢妹妹的口粮。

王娇娇撇撇嘴,把饼子塞回自己嘴里,咔嚓咔嚓嚼得香:"娘说了,你就是贱骨头,给你吃的还不要。"她翻了个身,把后脑勺给林晚,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炕上另外一头,王建军跟张翠花盖着厚厚的棉被,睡得正香。林晚看着他们,又看看睡得香甜的王娇娇,肚子里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今天一天,她就早上喝了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中午去地里拾柴,晚上回来还得烧火做饭,到现在水米没沾牙。

就在这时,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张翠花披着棉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死丫头,醒着就赶紧起来把这碗粥喝了,明天还得早起拾粪呢。"

碗里是昨天剩下的稀粥,早就凉透了,上面结了层膜。林晚冻得手脚发麻,慢吞吞地爬起来,想去接碗。可她实在太饿了,又冻了一天,手脚不听使唤,手一哆嗦,"啪嗒"一声,碗掉地上了。

稀粥撒了一地,还溅到了刚从炕上下来的王建军裤腿上。

"他娘的你个小畜生!"王建军本来就脾气暴躁,这一下彻底炸了锅,顺手抄起炕边那根用来顶门的木棍,劈头盖脸就朝林晚打来,"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还敢给老子败家!冻不死你个丧门星!"

木棍带着风声抽在林晚背上,疼得她浑身一激灵。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用胳膊护着头。可王建军跟疯了似的,棍子一下下落在她背上、腿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爹,别打了,别打了!"林晚哭喊着求饶,声音里满是恐惧。

"打得好!让你不听话!让你浪费粮食!"张翠花在一旁煽风点火,叉着腰骂,"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冻死饿死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等开春了就把你嫁人,给娇娇换点彩礼钱!"

王娇娇被吵醒了,趴在炕沿上看,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被打的不是她姐姐似的。

林晚感觉背上火辣辣地疼,每一次木棍落下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打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无数画面像潮水一样涌进她的脑海——

奢华的水晶吊灯,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衣帽间里挂满了高级定制的衣服包包,限量版的跑车钥匙随手扔在紫檀木桌子上...

还有爷爷慈祥的笑容,抱着她说:"晚晚,以后林家这么大的家业都是你的。"

一个长得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孩,总是甜甜地叫她"姐姐",转身却在爷爷面前说她坏话,暗地里给她下药...

最后是三十层高楼的天台,那个女孩狰狞的笑脸:"林晚,你真以为你是林家大小姐?我告诉你,你的身份,你的财产,甚至你的命,都是我的!"然后猛地把她推了下去...

失重感,剧痛,还有无尽的恨意...

林晚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不是这个贫困农村里任人打骂的养女林晚,她是二十二世纪顶级财阀林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她是那个身价千亿、呼风唤雨的林晚!

前世,她错信了那个流落在外的假千金林菲菲,被她一步步夺走一切,最后惨死在她手里。没想到老天有眼,竟然让她重生了!还重生在了这个贫穷落后的1970年!

林晚低下头,看着自己瘦小的手和身上的破棉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记得这个时间点,就是她六岁这年的冬天,爷爷会派人来找她!爷爷一定是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寻找她这个被抱错的真孙女!

想到这里,林晚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像淬了毒的刀子。她抬起头,看向还在挥舞着木棍的王建军。

王建军被林晚突然转变的眼神吓了一跳,那眼神里没有了恐惧和求饶,只有冰冷的恨意和一种他看不懂的锐利,就像...就像村里小学先生墙上挂的那把镇上铁匠打出来的菜刀。

"你看什么看?!"王建军被看得心里发毛,嘴上却更加凶狠,举起木棍又要打下去。

林晚没有躲,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打吧,现在你打我一下,以后我让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王家,林菲菲,所有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木棍要落在林晚身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她只有六岁,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觉醒了记忆,也斗不过王建军这个无赖。她得保存实力,等爷爷来了再说。

想到这里,林晚故意晃了晃身体,眼睛一闭,"砰"地一声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哎?"王建军愣住了,举着木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咋回事?"张翠花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蹲下身伸出手探了探林晚的鼻息,"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她松了口气,随即又骂骂咧咧起来,"真是个丧门星,打几下就装死,不知道是不是真晕了。"

王建军把木棍扔在地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娘的,别死在我家就行,真是晦气!"

"行了行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去镇上呢。"张翠花拉了拉王建军的胳膊。

"去镇上干啥?"王建军问。

"你忘了?上次你赌钱输了,把那小丫头脖子上的玉佩拿去当了,人家说这几天要是不去赎回来,就卖给别人了。"张翠花压低了声音说,"那玉佩看着就值钱,卖掉真是可惜了。"

"闭嘴!"王建军急忙打断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林晚,"那事不许再提!要是让人知道了,我就得被拉去批斗!"

林晚躺在地上,耳朵却竖了起来。玉佩?是爷爷给她的那块玉佩!那是林家的信物,是爷爷找到她的关键!没想到竟然被王建军这个畜生拿去当了!

一股强烈的恨意从心底升起,林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王建军,张翠花,你们等着,不仅是玉佩,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全都讨回来!

就在这时,院门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好像是院门被人踹开了。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几束手电筒的光。

"王建军在家吗?"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建军和张翠花都吓了一跳,赶紧披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林晚也悄悄睁开眼睛,透过门缝往外看。

只见院门口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他脸上带着焦急和期待,手里也拿着一个手电筒,正四处张望。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跳。是爷爷!真的是爷爷林正雄!

林正雄早就觉得事情不对劲,自己的亲孙女怎么可能那么娇纵跋扈,而外面那个流落在外的"孙女"却那么乖巧懂事?他偷偷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证实自己养了六年的竟然是个假货!真孙女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他立刻动用所有关系寻找,终于查到线索,他的宝贝孙女竟然被人偷梁换柱,送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他连夜带着人赶了过来,恨不得立刻见到自己的亲孙女。

"你们是谁?大半夜的踹我家门干啥?"王建军壮着胆子问,心里却直发毛。看这架势,这些人来头不小啊。

林正雄没有理他,目光在院子里扫视,最后停在了缩在门后的林晚身上。当他看到林晚身上的伤痕和那双虽然稚嫩却透着熟悉倔强的眼睛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的晚晚...我的宝贝孙女..."林正雄声音颤抖着,几步冲到林晚面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来,"爷爷来了,爷爷来接你回家了。"

林晚靠在爷爷温暖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雪茄和檀木混合的味道,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爷爷...她终于又见到爷爷了...

"你们...你们要干啥?这是我家的丫头!"王建军见他们要抱走林晚,急了眼,上前就要拦。

"你的丫头?"林正雄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王建军的胳膊,手上稍微一用力,王建军就疼得嗷嗷叫。

"她是我们林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丫头了?"保镖冷冷地说,"你们这对狗男女,虐待我们家小姐这么多年,还敢说她是你家的?"

张翠花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大人,误会,都是误会啊!我们对她挺好的,真的!"

"挺好的?"林正雄看着林晚身上的伤痕和那件破棉袄,气得浑身发抖,"把她打成这样,让她穿成这样,也叫挺好的?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他抱着林晚,眼神冰冷地看着王建军和张翠花:"你们不仅虐待我孙女,还偷了她的玉佩去当掉。我看你们这家里,肯定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晚趴在爷爷怀里,小声说:"爷爷,他们还赌博,还经常偷偷摸摸去镇上换东西。"她记得前世听村里人说过,王建军两口子没少干投机倒把的事,只是一直没人抓到证据。

林正雄眼神一厉:"听到了吗?给我搜!把他们干的那些勾当都给我搜出来!"

保镖们立刻行动起来,在王家屋里屋外仔细搜查。很快,就从炕洞深处搜出了一叠叠用布包着的钱和一些粮票、布票。

"老板,找到了!"一个保镖把东西拿给林正雄看。

王建军和张翠花脸都白了,瘫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正雄冷哼一声:"投机倒把,还敢虐待我孙女,偷我林家的东西。你们就等着接受批斗吧!"

他抱着林晚,转身就往外走:"晚晚,咱们回家,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林晚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王建军和张翠花,又看了一眼被惊醒后吓得哇哇大哭的王娇娇,嘴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王家,这只是个开始。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外面的雪还在下,但林晚觉得心里暖暖的。靠在爷爷坚实的臂弯里,她知道,她的复仇之路,从此刻正式开启了。

雪粒子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林晚裹着爷爷带来的羊绒大衣,指尖仍残留着刚才攥紧稻草的刺痛感。黑色轿车在雪地里碾出两道深色辙痕,后视镜里王家土坯房的轮廓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白茫茫的风雪中。

"还冷吗?"林正雄把热水杯塞进她冻得发红的小手里,粗粝的指腹擦过她手腕上青紫的指印。车厢里暖气开得足,昂贵的皮革座椅散着淡淡檀香,与王家霉味的稻草味天差地别。

林晚摇摇头,杯壁的温度顺着掌心爬上来,却暖不透心里那块冻了六年的冰。她盯着自己蜷缩的腿,补丁摞补丁的棉裤磨得脚踝生疼,刚才挨打时渗的血珠凝成暗红小点,像雪地里绽开的梅。

"爷爷,"她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玉佩当了多少钱?"

林正雄握着保温杯的手猛然收紧,指节泛白。前排副驾驶的保镖老周回头看了一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狠厉。他跟了林老爷子三十年,还是头回见这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人物露出这副表情——愤怒里裹着疼惜,像被剜了心尖子。

"三百二十块。"老周沉声回答,"镇东头的'天宝当铺',老板叫赵老四,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吸血鬼。"

林晚小口啜着热水,睫毛上还挂着刚才没擦掉的泪珠,在暖黄的车厢灯光下闪着光。三百二十块,她在王家六年,连块完整的玉米饼都吃不上。那枚羊脂玉佩是她满月时爷爷送的,背面刻着极小的"林"字,爷爷说里面藏着老宅的秘密。

"明天我去赎。"林正雄摩挲着她冻裂的耳垂,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用。"林晚突然抬头,眼神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星,"我自己去。"

车子驶过结冰的河面时轻微颠簸了一下,老周从后视镜里看清了女孩眼底的寒光。这哪是六岁孩子该有的眼神?分明是雪原上饿了三天的小狼崽子,盯着猎物时才有的冷静和狠戾。

林正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六年前那个雪夜。护士把刚出生的孙女抱给他看,那小家伙攥着他的手指,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星星。现在这星星又亮起来了,却裹着冰碴子,扎得人心疼。

"晚晚..."

"爷爷知道林家现在说话好使。"林晚打断他,小手把水杯放在膝盖上,掌心还印着杯底的花纹,"可我要自己拿回来。就像...就像当年在幼儿园,谁抢了我的糖,我就把他的糖罐子整个儿打翻。"

车子稳稳停在公社招待所门口时,林晚已经在暖气里睡着了。林正雄抱着她下车,把孩子冻裂的小爪子拢进自己大衣里。老周跟在后面撑开黑伞,雪沫子落在伞面上簌簌发抖。

"把赵老四那铺子盯紧了。"林正雄的声音压得很低,寒气从牙缝里渗出来,"还有王家那两个混账,明儿一早送革委会去。记住,得让他们求死不能。"

老周点头,眼角瞥见怀里女孩动了动,睫毛上的泪珠凝成了细小的冰晶。

第二天林晚是被炸糕香味馋醒的。太阳照在糊着报纸的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坐起身,发现自己昨晚竟然穿着爷爷的羊绒睡衣睡着了,袖子长得能当裙子。

"醒啦?"林正雄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印着红五星的搪瓷盆,金黄的炸糕堆得像小山,"快吃,吃完爷爷带你去买新衣服。"

林晚刚抓起一个炸糕,门又被推开。老周站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老板,天宝当铺...空了。"

林晚咬炸糕的动作顿住,红糖浆烫得舌尖发麻。她抬头看爷爷,老爷子铁青着脸,指节捏得太师椅扶手吱呀作响。

"赵老四跑了?"

"不光人跑了,"老周递过来张被撕烂的当票,"柜台后面搜出这个,说是昨儿后半夜让人抄了家。"

林晚凑过去看,当票边角有牙咬的痕迹,墨迹晕开一团黑。她突然笑出声,嘴角沾着的红糖渣像道血口子:"我就知道王建军那怂包不敢自己去赎。"

林正雄猛地拍桌子,茶缸子震得跳起来。林晚却不怕,抓起第二个炸糕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爷爷别气。他偷了我的东西,总得留下点什么。"

话音未落,招待所门口突然传来唢呐声。嘀嘀嗒嗒,调子喜庆得扎耳朵。林晚趴在窗台上看,只见雪地里来了支送亲队伍,红轿子晃悠悠的,像口大红棺材。

轿帘被风吹起来的瞬间,林晚看清了新娘子的脸——冻得发紫的嘴唇,哭花的红脸蛋,还有那双死死攥着轿杆的手。是邻村的春杏姐,大她三岁,去年还偷偷塞给她半块红薯干。

"不是说春杏要嫁给县里干部家吗?"林晚转头问老周,手指抠着窗台上的冰碴。

老周脸沉得能滴出水:"是王家捣的鬼。王娇娇看上了干部家的彩礼,张翠花连夜去公社改了介绍信。"

林晚捏着炸糕的手慢慢收紧,金黄的脆皮屑簌簌往下掉。她想起昨晚在王家炕洞搜出的那些布票粮票,想起张翠花说要把她嫁人换彩礼,想起春杏姐塞红薯干时笑着说"将来要嫁个能顿顿吃白馍的人家"。

"爷爷,"她把啃了一半的炸糕放回盘子里,声音平静得可怕,"新衣服不买了。带我去公社。"

林正雄看着孙女眼里熟悉的倔强,突然想起她五岁那年,非要自己学系鞋带,结果把两只鞋都系成了死疙瘩,坐在地上嗷嗷哭还不肯让人帮忙。这孩子,打小就犟得像头牛。

"好。"老爷子站起身,抓起挂在墙上的军大衣,"爷爷带你去讨个公道。"

公社大院的喇叭正放着《东方红》,震得窗玻璃嗡嗡响。张翠花坐在办公室里嗑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脚边放着个红布包,露出里面崭新的的确良布料。

"李干事你放心,春杏那丫头片子壮实得很,保证能给你家生个大胖小子!"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突然看见门口站着的林晚,脸上的褶子一下僵住了。

林晚穿着借来的花棉袄,袖口还补着补丁,可那双眼睛亮亮的,像两簇小蓝火苗,烧得人心里发慌。她身后跟着个穿军大衣的老头,气势吓得李干事差点把茶缸子摔地上。

"你...你们来干啥?"张翠花往桌子底下缩了缩,手不自觉地护住脚边的红布包。

林晚没说话,走到桌边拿起红布包里的布料。的确良滑溜溜的,在她冻得粗糙的手指间流过,像条冰凉的小蛇。她记得这个颜色,王娇娇前几天还跟人炫耀,说开春要做件新褂子。

"春杏姐不愿意。"林晚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墙上的喇叭声,"她咬破嘴皮求你,你还是把她绑上了花轿。"

张翠花脸色煞白,突然尖叫起来:"你胡说!那丫头片子是自愿的!"

"是吗?"林晚放下布料,慢慢走到张翠花面前,仰着小脸看她,"那你昨晚为啥要把春杏家的门槛踢坏?为啥要拿着菜刀威胁她娘?"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东方红》还在不知疲倦地唱。李干事看看林晚,又看看抖得像筛糠的张翠花,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还有这个。"林晚突然从棉袄兜里掏出个东西,"你说要拿这个给王娇娇打副银镯子。"

那是枚小小的虎头鞋,上面绣着金线,针脚歪歪扭扭。是春杏的嫁妆,昨晚被张翠花扯掉了上面的银铃铛。

张翠花的尖叫卡在嗓子眼里,看着林晚那双清澈却又冰冷的眼睛,突然像看见鬼一样瘫在地上。她终于明白,这丫头根本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是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

林晚没再看她,转身走到李干事面前,把虎头鞋轻轻放在桌上:"我姐姐说了,她死也不嫁给坏蛋。"

窗外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是春杏带着哭腔的喊声。林晚跑到窗边,看见春杏站在雪地里,红棉袄撕开了道口子,头发乱糟糟的,可眼睛却亮得惊人。她手里攥着根木棍,棍子那头还沾着血。

"张翠花你个老虔婆!"春杏的声音像炸雷,"我娘说了,就是死在雪地里,也不会让你卖了我!"

林晚突然笑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她回头看爷爷,老爷子眼里的心疼变成了欣慰,像株老松树看着刚出土的小苗苗。

"爷爷,"她踮起脚尖在爷爷耳边小声说,"我不要玉佩了。让张翠花拿她的缝纫机赔春杏姐吧。"

老周刚要说话,林正雄摆摆手。他突然觉得,比起那枚祖传的玉佩,眼前这个站在阳光下笑的小人儿,才是林家最宝贵的宝贝。

只是他没看见,林晚转身时,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重生七零:被豪门找回后我带全家逆袭最新章节 下一章 聚宝盆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