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刺鼻地下室,董欣欣由于饥饿蜷缩成一团,脚踝的伤口正在腐烂发臭,她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肋骨处的伤口,暴雨正疯狂敲打着地下室生锈的铁网,偶尔漏下的雨滴混着泥点砸在她结痂的脸颊,咸腥的味道让她恍惚回到那场彻底改变命运的慈善晚宴。
三个月前,董氏集团顶楼的宴会厅还流光溢彩。水晶吊灯将她身上的高定礼服照得璀璨夺目,钻石项链在锁骨间闪烁,香槟塔折射出的光影映着她娇艳的笑靥。她端着香槟杯穿梭在宾客间,余光瞥见苏言正和林小满站在露台边。那个穿着平价连衣裙的长相普通的女孩垂眸轻笑,苏言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这一幕像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董欣欣心里。
"欣欣,在发什么呆?傅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润。他递来草莓马卡龙,那曾是她最爱的甜点,可此刻她却觉得腻得发慌。看着傅沉舟领口沾着的茉莉花香——和林小满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嫉妒如潮水般漫过理智。她想起这些日子,苏言不再准时赴约,傅沉舟的辅导课上总多出林小悠的身影,就连自家公司的合作案,都莫名其妙偏向了林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
深夜,董欣欣盯着保险箱里从黑市弄来的药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药瓶标签上猩红的"烈性春药"字样刺得她眼眶发烫,脑海中不断闪过林小悠和别的男人亲昵的画面。"只要她出丑,一切就能回到从前。"她颤抖着拧开药瓶,粉末簌簌落入香槟杯,却有几颗细小的颗粒沾在了她修剪精致的指甲缝里。
慈善晚宴的音乐声愈发喧闹,董欣欣端着酒杯走向独自品酒的林小满。"小满,尝尝这款限量香槟?"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看着林小满仰头饮下,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药效发作比预想更快,林小满突然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地抓住桌沿。董欣欣躲在柱子后,看着她跌跌撞撞跑向露台,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此刻开始疯狂逆转。追出去的苏言发现正要被董欣欣安排人带走的林小满时,她已经意识模糊地倒在角落。当傅沉舟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赫然播放着董欣欣下药的全过程——不知何时,宴会厅的隐蔽角落竟藏着针孔摄像头。苏言猩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嘶吼着将林小悠护在怀里:"董欣欣,你怎么这么恶毒!"
而傅沉舟看向她的眼神冷得像冰,转身时扔下的一句"我真是看错你了",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防线。更致命的是,那段视频在次日登上各大新闻头条,董氏集团的股票瞬间跌停。合作商连夜撤资,曾经笑脸相迎的商界大佬纷纷划清界限,父亲在董事会上突发心梗被送进ICU,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进了精神病院,而她,被愤怒的苏家用一纸律师函告上法庭。
从云端跌落地狱,不过转瞬之间。曾经追捧她的人开始在网络上谩骂,最终落入那些觊觎董家财产的豺狼虎豹手中。此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董欣欣望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终于在绝望中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一声清脆的童音突然响起:"姐姐,你怎么哭了?"董欣欣猛地睁眼声音好似小时候的自己,发现自己正躺在儿时的公主床上,床头摆着的小熊玩偶还带着熟悉的薰衣草香。梳妆镜里,五岁的自己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辫,杏眼里倒映着二十年后那个濒死的自己。窗外阳光正好,楼下传来苏言和陆沉舟喊她下楼玩的声音。这一次,她紧紧攥住床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被嫉妒蒙蔽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