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程鹿瑶站在程氏大厦顶层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城市霓虹折射成扭曲的光带，她抬手看了眼腕表——18:47，距离程家晚宴开始还有一小时十三分钟
"程总，这是少爷今天的行程"
助理林妍递上一份文件，声音压得很低
"上午十点离开公寓，去了科技园区，下午三点在'云端'会所见了两位女士，五点半回到家中换衣服"
程鹿瑶的指尖在文件上停顿了一秒，纸面上田栩宁与两位金发女郎谈笑风生的监控截图格外刺眼，她合上文件，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
程鹿瑶"把上季度财务报表的异常数据标红，董事们应该到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十二位董事鱼贯而入，程鹿瑶转身时，脸上已挂上完美的微笑，她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剪裁利落，衬得她肤色如雪，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程鹿瑶"各位叔叔伯伯，请坐"
程鹿瑶"父亲将程氏交到我手上，是信任，也是责任，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说明几件事"
她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上显示出程氏集团的股价走势图
程鹿瑶"第一，从今天起，所有高管季度考核增加技术革新指标，连续两次不达标者，降级或辞退"
说着，她目光扫过在座众人，几位年长的董事脸色微变
程鹿瑶"第二，东南亚分公司人事重组方案已经拟定，原总经理调回总部，由赵董事接任，赵叔叔，您下周三的机票已经订好"
被点名的赵董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那个位置明升暗降，谁都知道是流放，面对他的反应，程鹿瑶视若无睹，继续说着
程鹿瑶"第三，关于与沈氏集团的合作案——"
"鹿瑶啊，"坐在首位的陈董事打断她，"这些事是不是该先和你父亲商量？"
会议室瞬间安静，程鹿瑶唇角微扬，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推过去：
程鹿瑶"陈叔叔，您儿子在澳门赌场欠下的两亿债务，是用程氏子公司担保的吧？父亲让我转告您，他非常失望"
陈董事脸色刷地变白，18:59，会议结束，程鹿瑶以绝对优势通过了所有提案，董事们离开时，看她的眼神已带上敬畏
"程总，礼服已经送到休息室了"林妍跟在她身后汇报道，"少爷刚才来电，说他会准时出席晚宴，还特意问了您穿什么颜色"
程鹿瑶"他带女伴吗？"
"带了"林妍声音更低了，"是…温家的小姐，温楠"
程鹿瑶的指甲无意识地在文件边缘留下一道浅痕，温楠，那个最近频频出现在八卦杂志上，穿衣风格越来越像她的那个没落的温家千金
程鹿瑶"告诉厨房，今晚的甜点换成芒果慕斯"
说着，程鹿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缓步走到了休息室，休息室内，程鹿瑶换上一条酒红色长裙，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腿部线条为她的强势增添了一丝危险的美感，她对着镜子调整钻石耳钉时，手机震动起来
「大小姐今天打算怎么教训我？」
消息来自「小狼崽子」，这是她给田栩宁的备注
程鹿瑶没回复，只是将手机反扣在桌上，镜中的女人眼角微微上扬，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那不代表开心，而是她发怒前的征兆
程家别墅灯火通明，当程鹿瑶的黑色迈巴赫驶入庭院时，管家已经撑着伞在门口等候，雨又下了起来，细密地打在伞面上，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小姐，少爷已经到了，在偏厅"管家低声说，"温小姐穿了一件和您去年慈善晚宴相似的礼服"
闻言，程鹿瑶冷笑着
程鹿瑶"让厨房再加一道辣子鸡"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程鹿瑶一出现，立刻成为焦点，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路权贵之间，眼神却不时扫向入口，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程鹿瑶转身，看到慕雪卿正向她走来，这位律所合伙人今晚穿了一身黑色鱼尾裙，冷艳不可方物
慕雪卿“鹿瑶！”
慕雪卿"听说你今天把董事会收拾得服服帖帖？陈老头出门时脸都是绿的"
说话时，慕雪卿伸手给程鹿瑶递了一杯香槟
程鹿瑶“他活该”
说完，她的目光越过慕雪卿的肩膀，突然凝固
温楠挽着田栩宁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微敞着，温楠一袭红裙，乍看确实与程鹿瑶去年的装扮有七分相似，感觉到程鹿瑶的动作，慕雪卿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慕雪卿"你弟弟又开始了，这次品味倒是不错，至少找了个像你的"
田栩宁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嘴角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然后故意俯身在温楠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女孩娇笑连连，程鹿瑶看着，并没有没说话，只是握紧了酒杯
程鹿瑶"我去打个招呼"
程鹿瑶放下酒杯，和慕雪卿说完以后，朝着二人走去
田栩宁"姐姐，你今天真美"
看到田栩宁笑容扩大，程鹿瑶的目光在他和温楠之间扫过，开口道
程鹿瑶"栩宁，不介绍一下？"
田栩宁"温楠，我朋友"
田栩宁"楠楠，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姐姐，程氏集团的掌舵人"
温楠看着程鹿瑶，伸出手，声音甜得发腻
温楠"程姐姐好，栩宁经常提起您呢，他说您特别...严厉"
程鹿瑶没有握那只手，她拿起侍者托盘上的红酒，突然抬手，一整杯红酒泼在了田栩宁雪白的衬衫上，宴会厅瞬间安静，田栩宁没有动怒，反而低笑出声，红酒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衬衫上晕开一片暗红，像血
程鹿瑶"抱歉，手滑"
田栩宁"没关系，姐姐，我习惯了"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程鹿瑶感觉到无数目光投向他们，其中包括刚从门口进来的沈砚宸——那个最近频繁出现在她商业对手阵营中的财阀继承人，一个慵懒的男声插入，林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手里转着车钥匙
林一“程总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林一“栩宁，你又怎么惹到你姐姐了”
听着林一的话，田栩宁耸耸肩，淡淡开口
田栩宁“存在即惹怒”
#慕雪卿"管好你自己吧，听说你上周又差点在赛道上送命？"
慕雪卿走过来，冷冷地扫了林一一眼，话音落下，慕雪卿就看见林一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林一"慕律师这么关心我？连我比赛都关注？"
#慕雪卿"我是关心我的潜在客户，毕竟像你这样的马路杀手，迟早需要刑事辩护"
程鹿瑶“跟我来”
他们的斗嘴给了程鹿瑶喘息的空间，她抓住田栩宁的手腕，拽着他穿过人群，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向二楼书房，关上门，她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她咬牙切齿地说
程鹿瑶“你故意的”
田栩宁没有反抗，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衣领，他低头看她，呼吸间带着红酒的醇香
田栩宁"哪一部分？带女伴？还是让她模仿你？"
程鹿瑶"你明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
田栩宁"程氏新掌门人的首次公开亮相？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特意送了份大礼给你"
田栩宁"打开看看"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信封，递到她面前，程鹿瑶松开他，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书——程氏最大的竞争对手星辉科技15%的股份，持有人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程鹿瑶"你...什么时候？"
田栩宁"上周，喜欢这个赔罪礼吗，姐姐？"
说着，田栩宁随意地解开被红酒浸湿的衬衫纽扣，程鹿瑶看着他裸露的胸膛，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她十八岁那年，他为了保护她被人划伤的，记忆中的少年与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重叠在一起，让她呼吸微滞
程鹿瑶"为什么匿名送？"
田栩宁"因为我想看你查到我时的表情，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言语间，田栩宁向前一步，把她困在自己与书桌之间，他的手指抚上她的下巴，程鹿瑶拍开他的手，冷声道
程鹿瑶"别得寸进尺，再闹，我就把你绑在程家地下室"
田栩宁"求之不得，只要绑我的人是你"
田栩宁在她耳边低语，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程总，姜晗小姐到了，她说有急事找您"
她打开门，看到姜晗站在门外，这位商界女继承人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白色套装，看到房内的情景，挑了挑眉
姜晗"打扰了？"
程鹿瑶"没有，什么事？"
姜晗"张真源查到些有趣的东西，关于沈砚宸的，他想约你和田栩宁明天在'兰亭'见面"
程鹿瑶回头看了眼书房，田栩宁正倚在门框上，衬衫大敞，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的锐利和野心，让她想起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瘦弱却倔强的男孩
程鹿瑶"告诉他，我们会准时到"
田栩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慢慢系上衬衫纽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田栩宁"遵命，大小姐"
他轻声说着，眼神却像是盯上猎物的狼一般，程鹿瑶转身下楼，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分，她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养大的狼崽子，终于露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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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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