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齿轮回响

第三章 齿轮回响

青铜巨门在血池底部开启时，杨路发看见门内漂浮着三百具冰棺。每具冰棺都封存着不同时间线的自己——左侧冰棺里的他正在月球背面挖掘青铜巨门，右侧冰棺中的他则被纳米虫群啃噬成白骨，而最中央的冰棺里，躺着与赖菊面容相同的九尾妖狐。

"这是轮回存储器。"赖菊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她脖颈处的红莲印记正与中央冰棺产生共鸣。当冰棺盖缓缓升起时，杨路发看到里面的"自己"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旋转着青铜怀表倒计时：71年11个月23天。

地面突然塌陷成齿轮状裂痕，液态金属从裂缝涌出。那些银亮的液体中浮现出戴青铜面具的工匠，他们正在将妖族幼童浇筑成机械傀儡。杨路发惊恐地发现，傀儡脖颈处烙印的九瓣黑莲，正与赖菊脖颈的红莲印记完美契合。

"你早该发现了。"赖菊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的晶核裂开细纹。沥青状物质从裂缝渗出，在空中凝结成甲骨文锁链。当锁链缠住杨路发的晶体化左手时，他看见自己的骨骼正在玉化，那些钙质正转化为记忆琥珀。

量子怀表突然弹出防火墙，表盘浮现出杨路发从未见过的文字：「记忆清洗进度79%」。他试图触碰赖菊心口的晶核，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量子化——皮肤下的血管变成流动的数据流，每个字节都显示着「弑神者0000」的编号。

"这才是真正的你。"赖菊突然割破手腕，血珠在空中凝结成青铜巨门的投影。当投影覆盖住真实巨门时，杨路发看见门缝中渗出的暗紫色雾气正在改写现实——那些雾珠接触到的机械残骸，全都变成跳动着巫族符文的血肉。

整个月球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杨路发在失重中抓住赖菊的手腕，发现她的皮肤下流动着与自己相同的记忆琥珀。当两人的血液通过琥珀交融时，青铜巨门突然逆向旋转，门内浮现出直径万米的青铜齿轮——每个齿轮咬合处都镶嵌着不同年龄段的赖菊头颅。

"这些是时间锚点。"赖菊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每个瞳孔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杨路发。他看见其中一条时间线里，自己正驾驶星际战舰将青铜巨门钉入月球背面；而在另一条血路上，赖菊被改造成机械人的手术台上，主刀医生戴着与青铜巨门瞳孔相同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