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突然无声滑开,神无飘了进来,雪白的长发和素白的和服让她看起来像个幽灵。她手中那面从不离身的镜子泛着诡异的光。
"你醒了。"神无的声音空灵得不带一丝情感,"犬夜叉来了。"
紫琪心头一震:"什么?"
"主人正在前庭迎战。"神无将镜子转向紫琪,镜面显现出奈落与犬夜叉对峙的画面,"你想离开,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紫琪警惕地盯着这个奈落最忠诚的分身之一:"为什么帮我?"
神无的镜子里画面变换,显示出城堡后山一条隐蔽的小路。"我不是在帮你。"
"那是为了什么?"
但神无却没在理会这句话,只是问她走或者不走。
这句话让紫琪更加不安。但此刻她别无选择——要么相信神无提供的逃生路线,要么留下来面对逐渐妖化的自己。她咬了咬下唇,决定赌一把。
"带路。"
神无飘然转身,紫琪强忍身体的不适紧随其后。城堡走廊异常安静,所有妖怪似乎都被调往前庭参战。穿过几道暗门后,她们来到一个隐蔽的庭院,那里有一扇通往山后的小门。
"从这条路下山,不要回头。"神无递给她一个小包袱,"里面有食物和人类衣服。"
紫琪接过包袱,突然抓住神无的手腕:"奈落真的不知道?"
神无空洞的眼睛直视她:"主人知道一切。"说完,她的身体如雾气般消散,只留下那面镜子悬浮在空中,镜面逐渐变暗。
紫琪没有时间思考这句谜一样的话。她推开门,冲入晨雾弥漫的山林。奔跑中,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脚步轻盈得不似人类,能轻易跳过横卧的树干,敏捷地避开荆棘。这是妖血带给她的"礼物"。
山脚下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紫琪回头,看到城堡方向升起浓烟和妖气。奈落正在与犬夜叉交战。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想转身回去,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她抓紧包袱,向森林深处跑去。
与此同时,城堡前庭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风之伤!"犬夜叉挥动铁碎牙,金色刀光撕裂大地直扑奈落。
奈落冷笑一声,身形化为无数毒蜂散开又重组,轻松避开攻击。"五十年过去了,你的招式还是这么单调,半妖。"
"闭嘴!"犬夜叉再次挥刀,"这次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
戈拉在一旁拉弓搭箭,破魔之箭呼啸而出。奈落袖袍一挥,一道结界挡下箭矢,但箭上的净化之力仍让结界出现裂痕。
"戈拉小姐的灵力又精进了。"奈落假意赞叹,目光却不断扫视四周。他感应到紫琪已经醒来,而且...正在远离城堡。这个认知让他胸中燃起无名怒火。
"你在看哪里?混蛋!"犬夜叉趁机突进,铁碎牙直取奈落首级。
千钧一发之际,奈落突然分神——紫琪的气息正在急速远离,已经快到山脚。这一瞬间的恍惚让他反应慢了半拍,铁碎牙的刀锋擦过他脖颈,带出一串暗紫色的血珠。
"得手了!"犬夜叉乘胜追击。
奈落罕见地后退了,他捂住脖颈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紫琪从未见过的慌乱。不是因受伤,而是因为...他竟会为一个人族女子在战斗中分心。
"今天到此为止。"奈落突然冷笑,身体开始化为雾气,"我突然想起有更重要的事。"
"别想逃!"犬夜叉挥刀斩向雾气,却扑了个空。奈落的气息彻底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困惑的众人。
"那家伙怎么回事?"犬夜叉收起铁碎牙,抓抓头,"明明刚才有机会..."
戈拉皱眉:"不对劲,奈落从不会在优势时撤退。"
七宝跳到弥勒肩上:"也许他设下了什么陷阱?"
珊瑚握紧飞来骨:"不管怎样,我们先搜查城堡。如果奈落逃了,也许能找到线索。"
一行人谨慎地向城堡内部进发,全然不知他们被奈落欺骗到来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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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琪用尽全力奔跑,肺部像被火烧一样疼痛。每跑一步,手臂上那些蛛网状的紫色纹路就仿佛活过来般刺痛一下——这是奈落留给她的印记,不仅是妖化的征兆,更是那晚暴行的耻辱证明。
"再快点...必须再快点..."她在心里默念,脚踝却突然一歪,整个人滚下山坡。尖锐的岩石划破皮肤,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妖血正在钝化她的感官,就像钝化她的人性一样。
山坡尽头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紫琪艰难地爬起来,回头望去——城堡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影随形。奈落会找到她吗?这个念头让她胃部绞痛。
"他不会在乎一个逃跑的玩具。"紫琪自嘲地低语,却在河边驻足。水面倒映出的面容让她心惊——原本黑色的瞳孔边缘泛起紫色光晕,嘴角在不自觉时竟会浮现出与奈落相似的冷笑。
"不..."她疯狂地掬水洗脸,仿佛能洗去体内正在发生的异变。水面突然荡起涟漪,倒影中多了一个雪白的身影。
"时间不多了。"神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怀中抱着那面从不离身的镜子,"主人已经发现你离开了。"
紫琪警惕地后退半步:"你是来抓我回去的?"
神无空洞的眼睛注视着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将镜子转向紫琪,镜面映出的不是紫琪现在的样子,而是一个完全妖化、面目全非的怪物。
"这是三天后的你。"神无的声音毫无起伏,"奈落的血会吞噬你的人性,就像它吞噬过无数妖怪一样。"
紫琪手指颤抖着触碰镜面:"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主人变了。"神无的镜面泛起波纹,显现出奈落站在紫琪床前低头的画面,"自从遇见你,他越来越像...人类。这不是妖怪领主该有的样子。"
紫琪突然明白了。神无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奈落——或者说,帮奈落变回那个纯粹无情的妖怪。这个认知让她既愤怒又可笑。
"所以你希望我消失,好让你的主人恢复'正常'?"
神无没有回答,只是将镜子收回怀中:“沿着河流走,那里有人类的村庄。"
远处传来熟悉的妖气波动,空气突然变得沉重。神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来了。跳下去,现在!"
紫琪没有犹豫。与其再次落入奈落手中,她宁愿赌一把冰冷的河水。当身体沉入水中的刹那,她似乎听到奈落撕心裂肺的呼喊——但这一定是幻觉,那个恶魔怎么会在乎她的死活?
河水湍急而冰冷。紫琪挣扎着浮出水面,却被激流裹挟着撞上一块巨石。剧痛从肋骨传来,她呛了口水,意识开始模糊。手臂上的妖纹突然发烫,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入四肢——奈落的血在保护她,即使在逃离他的时候。
"真是讽刺..."这是紫琪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