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照片在苏梨落手里微微发抖，那张脸是她小时候的自己。穿着白裙子站在实验室门口，阳光照在她脸上，笑容灿烂。她抬头看向男人，声音有些哑："这是……哪儿？"
"你不知道的地方。"男人低声说。
马嘉祺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你是谁？为什么会拍这张照片？"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阴影里。夏沐阳握着枪的手紧了紧："别走！"
"跟我来。"男人头也不回地说。
三个人对视一眼，跟着他往码头深处走去。远处传来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咸腥的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男人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这是……"苏梨落看着他打开门的动作。
"你们要找的东西都在里面。"男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只有几缕月光从破窗里透进来。墙上挂着许多照片，桌上摆着各种文件和盒子。苏梨落走近一看，瞳孔猛地收缩——照片上全是她。
不同年龄的她，有婴儿时期的，有上学时的，甚至还有她和马嘉祺第一次见面那天的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写着日期和地点。
"这些……你怎么会有？"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男人走到一张桌子前，拉开抽屉："你母亲留下的。"
苏梨落冲过去，看到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信封，每个上面都写着数字。最后一个写着"23"。
"这是什么？"她拿起一个。
"你母亲收集的证据。"男人说，"关于SL系列实验的所有资料。"
马嘉祺皱眉："你怎么会拿到这些？"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是实验体。比你们早很多年。"
夏沐阳立刻警觉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男人顿了顿，"你母亲救过我。"
这句话让空气突然凝固。苏梨落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
"三年前那场火灾，不只是为了掩盖真相。"男人的声音低沉，"你母亲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就用自己做实验，制造假死。"
"不可能！"苏梨落摇头，"我亲眼看见……"
"你以为的真相，只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部分。"男人打断她，"真正的实验品不是你们，而是她。"
马嘉祺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所以周文远说的是真的？"
"他只说对了一半。"男人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全部记录。但你要想看，得先解开密码。"
苏梨落接过U盘，感觉手心出汗："密码是什么？"
"你自己。"男人说，"只有你才能解开真相。"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男人脸色一变："他们来了。"
"谁？"夏沐阳立刻转身对着门口。
"不想被抓就快走。"男人抓起桌上的信封，塞进苏梨落怀里，"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认识的人。"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马嘉祺拉着苏梨落就往另一边的门跑："快走！"
三人冲出门，拐进小巷。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火星。他们跑到车边，夏沐阳已经发动引擎。
"上车！"她大喊。
马嘉祺把苏梨落推进后座，自己也跳上去。车子猛地启动，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苏梨落抱着信封问。
"不知道。"夏沐阳一边开车一边说，"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像周文远。"
"不可能。"马嘉祺摇头，"周文远已经死了。"
"可是刚才……"苏梨落刚开口，手机就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小心身边的人。"】
她愣了一下，把手机递给马嘉祺。他看完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个号码……是周文远的。"
"什么？"夏沐阳猛踩刹车，"可我们都看见他死了！"
"也许……他也没死。"马嘉祺看着窗外，眼神复杂。
苏梨落低头看着怀里的信封，手指轻轻摩挲着"23"的字样。马嘉祺注意到她的动作，轻声说："别怕，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泪光："可是……如果真相让我们分开怎么办？"
"不会的。"他握住她的手，"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夏沐阳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开口："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去我家吧。"马嘉祺说，"那里没人敢动。"
车子重新启动，驶向夜色深处。谁都没注意到，后视镜上粘着一个微型追踪器，在黑暗中闪着红光。
回到马嘉祺家后，苏梨落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那个神秘的U盘。马嘉祺站在她身后，轻声说："要我陪你一起看吗？"
她摇摇头："我想一个人看。"
他犹豫了一下："那你需要什么随时叫我。"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她拉住衣角："别走太远。"
"好。"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就在这儿。"
苏梨落插上U盘，电脑屏幕亮起。出现一个密码框，她输入自己的生日，不对。又试了母亲的生日，还是不对。
正当她准备再试一次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
【"猜猜我是谁。"】
她愣了一下，继续尝试各种可能的密码。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屏幕上又出现一句话：
【"还记得你母亲最后说的话吗？"】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个夜晚。母亲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拉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永不放弃。"
输入四个字，密码框消失。画面开始加载，一段视频缓缓展开。画面里是她母亲，正在说话。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已经准备好面对真相了……"
苏梨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视频里母亲的表情很严肃："SL系列实验远比你想象的更可怕。他们不仅在研究基因改造，更在寻找能完全控制人体的方法。"
画面切换，出现一个实验室的场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操作台前忙碌。她认出了其中一个人——周文远。
"周文远并不是主谋，他只是个执行者。真正掌控一切的，是马正华。"
马嘉祺听到父亲的名字，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屏幕。
"我之所以假装死亡，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计划。他们打算用SL-23做实验，找到能完全复制人类意识的方法。而你，梨落，是他们最重要的实验品。"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苏梨落呆坐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马嘉祺轻轻碰了碰她："你还好吗？"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需要点水。"
马嘉祺起身去倒水，夏沐阳正好进来："怎么样？"
"我爸是幕后黑手。"马嘉祺把水递给苏梨落，语气平静得可怕。
"什么？"夏沐阳瞪大眼睛。
"视频里说我母亲只是执行者，真正掌控一切的是马正华。"苏梨落喝了一口水，"他们要用SL-23做实验，复制人类意识。而我是最重要的实验品。"
夏沐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普通人？"
"我不知道。"苏梨落摇头，"也许从来都不是。"
马嘉祺突然站起来："我去查清楚我爸的事。"
"等等！"苏梨落抓住他的手腕，"别冲动。"
"我能不冲动吗？"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从小敬重的父亲，竟然在拿你做实验。"
"可是他也救过我。"苏梨落轻声说，"三年前那场火灾，是他把我救出来的。"
"那是因为你需要活着！"马嘉祺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他的实验品！"
苏梨落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手不自觉地松开。马嘉祺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立刻放软："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她勉强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确实不简单。"夏沐阳开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
"什么意思？"
"为什么选你做实验品？"夏沐阳看着她，"因为你母亲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这个问题让两人都沉默了。苏梨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想起医院检查时她说能感觉到SL-23在体内流动。那种奇异的感觉，现在似乎又出现了。
"也许……"她抬起头，"答案就在剩下的信封里。"
马嘉祺坐回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那我们就继续找下去。"
夏沐阳看了看两人："今晚就在这儿过吧，明天再继续。"
"好。"苏梨落点头，"今晚……我不想一个人。"
马嘉祺立刻说："我陪你。"
夏沐阳识趣地离开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其实……"马嘉祺轻声说，"刚才我那么激动，是因为害怕。"
"怕什么？"
"怕失去你。"他看着她的眼睛，"怕你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我永远都是我。"她靠在他肩上，"不管发生什么。"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就好。"
窗外，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屋里，两个人紧紧相拥。谁都没注意到，窗帘缝隙外，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苏梨落半夜惊醒，发现马嘉祺不在身边。床头的台灯还亮着，她的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新消息：
【"你睡着的样子真美。"】
她猛地坐起来，看向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帘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她抓起手机，快速翻看最近的通话记录。
没有陌生号码。
浴室的镜子蒙着一层雾气，她伸手抹了抹，突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眨了眨眼。她吓得后退一步，水龙头突然自动打开，冰冷的水喷了出来。
"谁？"她大声问。
门吱呀一声开了，马嘉祺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怎么了？"
"我……"她看着他，"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厨房给你热牛奶。"他把杯子递给她，"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接过杯子，感觉牛奶的温度刚刚好。喝了一口，确实是他平时会加的蜂蜜味道。可为什么刚才明明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可能吧。"她低头说。
第二天一早，苏梨落趁马嘉祺还在洗澡时，偷偷打开他的手机。密码是她的生日。最新的一条通话记录显示，昨晚她睡着后，他打过一个加密电话。
通话时间只有十七秒。
她的心跳加快，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迅速把手机放回原处，转身看见夏沐阳站在门口。
"我刚收到个奇怪的包裹。"夏沐阳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一张照片，是昨晚他们在马嘉祺家的画面。从角度判断，拍摄者就在屋内。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小心枕边人。"】
苏梨落的手指微微发抖。夏沐阳压低声音："我觉得马嘉祺有问题。"
"别瞎说。"她下意识反驳。
"我说的是事实。"夏沐阳盯着她的眼睛，"你还记得那个追踪器吗？我们昨天晚上才发现它。"
"所以呢？"
"能装上追踪器的人，只有两个可能。"夏沐阳掰着手指，"要么是我们三个中的一个，要么就是马正华的人。"
苏梨落握紧照片，指甲掐进了纸张边缘："你怀疑马嘉祺？"
"我只是说可能性。"夏沐阳叹气，"而且你没发现吗？每次我们接近真相，都会遇到危险。但偏偏马嘉祺总能及时出现。"
这时马嘉祺从浴室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看到两人神色不对，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苏梨落把照片藏到身后，"对了，你昨晚给我热牛奶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客厅的灯闪了一下？"
"没有啊。"他擦着头发，"我进去的时候灯是关着的。"
可那杯牛奶分明是温的。
下午他们决定继续看剩下的视频资料。马嘉祺主动提出要去买些吃的，苏梨落跟着一起下楼。电梯里，她注意到他一直在看手机。
"给谁发消息呢？"她随意地问。
"哦，我爸。"他收起手机，"他说想见你。"
"现在？"
"越快越好。"他的表情很平静，"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苏梨落点点头，假装没事。等出了大楼，她突然说："我想去趟便利店。"
"我去吧。"马嘉祺转身就要走。
"陪我去。"她抓住他的手腕，"就一会儿。"
店里冷气开得很足，她故意走到最里面的货架前。那里摆着整排蜂蜜罐，和昨晚喝过的味道一样。她拿起一罐仔细看生产日期，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是马嘉祺的。
转身时，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快速走过，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她瞥见他手腕上的表，表盘有个红色小点——正是昨晚照片上追踪器的型号。
回家的路上，马嘉祺接了个电话。他背对着苏梨落，说话声音很小。但她看见他说完后删除了通话记录。
晚上，她借口头疼提前回了房间。透过门缝，看见马嘉祺和夏沐阳在客厅争吵。
"你答应过我的！"夏沐阳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很急。
"我有自己的考虑。"马嘉祺语气平静得反常。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在看你给的颜色吃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梨落浑身发冷。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瓶，想起每次头痛发作时，马嘉祺都会温柔地递来一颗粉色药片。
那些药，从来都不是普通的止痛片。
第二天早上，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吃完早餐。马嘉祺说要去公司一趟，让她在家等他。等门一关上，她立刻冲进书房。
保险柜开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和她药瓶一模一样的粉色药片。标签上写着：
【SL-23 临床试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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