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如同潮水般蔓延至云城中心,警笛声与人群的嘶吼交织在一起。慕聆渊站在自来水厂的屋顶,看着下方举着标语的市民,他们眼中的恐惧与愤怒像无形的锁链,将整座城市拖向混乱的边缘。
“网络上的谣言还在发酵。”江野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充斥着“实验体将统治世界”“数据污染无药可解”的极端言论,“对方雇佣了大量水军带节奏,我们发的澄清帖根本没人看。”
顾沉舟指着远处的大屏幕:“那里是云城最大的户外广告屏,如果能拿下它,或许能向全城传递真相。”但屏幕周围已被情绪激动的市民围住,警车试图维持秩序却收效甚微。
慕聆渊的目光落在市中心的钟楼——那里是云城的信号枢纽,所有户外屏幕和广播系统都由它的基站控制。“我们去钟楼。”她突然开口,指尖的金色纹路在阳光下闪烁,“与其被动澄清,不如用数据感知力直接切断谣言传播的源头。”
抵达钟楼时,大门已被抗议者堵住。顾沉舟当机立断:“我去引开他们,你们从后门的维修通道上去。”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深渊守护者”徽章,大喊着“实验体在这里”冲向人群,成功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慕聆渊和江野趁机钻进维修通道,陡峭的铁梯上布满铁锈。江野一边攀爬一边吐槽:“下次能不能换个轻松点的方案?这梯子快赶上我爷爷的年纪了。”话音未落,通道顶部突然落下碎石,是抗议者发现了他们,正往下投掷杂物。
“抓紧了!”江野突然加速,将慕聆渊护在身后,用后背挡住飞来的石块。两人终于冲进钟楼控制室,江野立刻扑向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给我三分钟,保证让所有屏幕都播放我们的视频!”
慕聆渊则闭上眼,将意识沉入城市的数据流。她能“看”到谣言像病毒一样在网络中复制,能“听”到恐慌情绪在信号波中震荡。她调动所有力量,在数据流中编织出一张无形的网,将极端言论的关键词一一过滤、屏蔽。
“搞定!”江野按下回车键,全城的户外屏幕突然切换画面——出现的是慕聆渊三人营救仓库人质的视频,还有陈教授关于数据污染的科普讲解。屏幕下方滚动着一行字:“恐惧源于未知,真相就在眼前。”
钟楼外的抗议者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开始放下标语,有人拿出手机搜索相关信息。顾沉舟趁机大喊:“那些制造谣言的人才是真正的威胁!他们想利用我们的恐惧破坏城市!”
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市中心的屏幕上,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别相信他们!0721号就是最危险的实验体!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类的威胁!”屏幕上突然播放出慕聆渊被数据化时的画面,煽动性的音乐配合着她痛苦的表情,刚刚平息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慕聆渊的心脏猛地一沉,江野急得满头大汗:“他破解了信号!我们的权限被覆盖了!”控制台的屏幕突然弹出倒计时:“城市数据网络即将被接管,倒计时:10分钟。”
“聆渊!”顾沉舟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带着喘息,“相信自己!就像当初相信光一样!”慕聆渊看着屏幕上自己痛苦的模样,又想起那些被救出的人质、社团里的新成员、陈教授信任的眼神,突然握紧拳头。
她将手掌贴在控制台的主机上,金色纹路彻底亮起:“不是实验体定义我,是我的选择定义我!”本源意识残留的能量与城市数据流产生共鸣,所有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换——出现的是无数普通人的笑脸:被救的林小雨在病房里比耶、社团成员们一起调试设备、公园里的老人孩子享受阳光……
“这才是我们要守护的。”慕聆渊的声音通过所有喇叭传遍全城,“恐惧或许会暂时蒙蔽我们,但爱与信任永远能指引方向。”人群彻底安静下来,有人开始鼓掌,有人互相拥抱,恐慌在温暖的画面中渐渐消散。
黑衣人看着屏幕上的一切,气急败坏地砸碎了手中的控制器,但已经晚了——人心的防线,早已被重新筑起。当钟楼的钟声敲响,阳光穿透云层洒满全城,慕聆渊知道,这场人心之战,他们赢了。但她也清楚,只要阴影还在,守护者的战斗就永远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