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期擂台的烟尘刚散,金丹期擂台的铜铃就响了。
包毅拎着柄青钢剑,晃悠悠走上台,红边青袍的下摆扫过台阶,还没站定就先冲台下抱了抱拳,“诸位瞧仔细咯!在下离火宗包毅,跟幻灵仙宫的仙子讨教几招,要是等会儿我输了,诸位可别笑我,毕竟跟仙子动手,哪舍得真下狠劲呐!”
台下顿时哄笑起来,离火宗弟子拍着腿喊:“包老弟你少装模作样!等下被仙子揍了可别喊疼!”
幻灵仙宫那边也没恼,几个女弟子捂着嘴笑,目光落在台上——幻灵仙宫的女仙子已飘然而至,白衣流苏随灵力轻晃,手中长剑泛着冷冽的银芒,虽没说话,气场却清冽如霜。
铜铃再响,女仙子率先出手,长剑挽出三道银弧,风系灵力裹着剑刃,像流云般掠向包毅。
包毅不慌不忙,一点光芒在脚下亮起,一面土黄色护盾瞬间凝成,“铛铛铛”三声,银弧撞在盾上,溅起细碎的灵力光点。
他还不忘挑眉调侃:“仙子这剑舞得比戏台上的花旦还妙!就是力道轻了点,莫不是怕伤着我这粗人?”
女仙子眼底闪过丝笑意,却没接话,手腕翻转,剑招陡然变快,风系灵力化作无数细刃,从四面八方攻向包毅。
这下包毅收起了嬉皮笑脸,金系灵力顺着青钢剑暴涨,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脚步急转,剑刃精准格挡每一道细刃,土系护盾则紧随其后,攻防间竟没露半分破绽。
“包师兄,加油!”台下离火宗弟子喊得更欢,之前还嘀咕“这不是牧乘风小跟班吗”的外宗弟子,也凑着劲看——包毅虽嘴碎,剑招却稳得很,金土双灵根搭配得恰到好处,土盾扛伤,金剑反击,连幻灵仙宫的风系快剑都拿他没办法。
斗到酣处,女仙子突然剑势一收,风系灵力凝成一道气旋,将包毅困在中央。
包毅却眼睛一亮,土系灵力顺着气旋边缘蔓延,金系剑刃突然刺向气旋薄弱处——“砰”的一声,气旋崩散,青钢剑剑尖堪堪停在女仙子咽喉前一寸。
他立刻收剑,伸手扶了把险些踉跄的女仙子,笑着说:“承让承让!仙子最后那招气旋妙极,是在下钻了空子。”
女仙子拢了拢流苏,轻声道:“技不如人,包道友不必谦虚。”
说完便转身走下擂台,路过幻灵仙宫队列时,还被同伴戳了戳胳膊,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台下彻底热闹了,外宗弟子们交头接耳。
苏鱼鱼早攥着个温水囊在台边等着,见包毅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没等包毅站稳就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熟练并且顺手给他拍了拍灰尘。
“包师兄,真有你的!刚才气旋困你的时候,我都替你捏把汗了!”
说着就把水囊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包毅的掌心,包毅接过水囊时耳尖微热,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屁孩,担心什么,你师兄我有分寸。”
不远处,慕烛阁正站在台阶旁,目光扫过各擂台的同门,见包毅赢了,微微点头,又转向筑基期擂台。
一道白衣身影飘了过来,是幻灵仙宫的二师姐,手中端着个玉瓶,递向慕烛阁:“慕师兄,刚才看你对战祁胡师兄时,剑气耗损不小,这是我们仙宫的清灵露,能补灵力。”
她声音轻柔,眼底带着几分礼貌的笑意,周围的弟子都悄悄停了话头,等着慕烛阁接话。
谁知慕烛阁盯着玉瓶看了半晌,才皱着眉说:“不必。离火宗有自己的疗伤丹,灵力我能自己恢复。”
旁边的牧乘风赶紧拍了拍小白的背,让毛驴载着自己凑过来,笑着打圆场:“这位师姐莫见怪!我家大师兄就是这性子,您见谅,他刚才灵力耗得多,只是不好意思接姑娘家的东西。”
说着还冲对面递了个眼神,又悄悄拽了拽慕烛阁的袖子。
慕烛阁愣了愣,才跟着点头:“嗯。”
二师姐这才松了口气,把玉瓶递给牧乘风:“那这清灵露就给牧道友吧,听说你今日没参赛,想必是在养精蓄锐。”
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了,牧乘风无奈地瞥了慕烛阁一眼:“大师兄,你跟人说话就不能委婉点?人家好心送,你直接拒了多没礼貌。”
慕烛阁摸了摸鼻尖,有些茫然:“我说的是实话,没必要绕弯子。”
牧乘风摇摇头,没再多说——他这位大师兄,剑上功夫顶尖,责任担当,可人情世故这回事,算了,还是我来吧。
慕烛阁没说话,目光又转向筑基期擂台——萧云琼已经上场了。
站在对手对面时,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握剑的姿势标准得挑不出半分错。
对手见他年纪轻,故意调侃:“听说是离火宗的刚入内门的弟子?这就敢上筑基擂台,莫不是来凑数的?”
萧云琼抿着唇没接话,只眼底闪过一丝不服气的锐光,攥剑的手又紧了紧,半晌才闷声憋出一句“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