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上官浅问出更多的问题之前,宫尚角打断了她。
宫尚角吃饭。
说完,宫尚角终于动筷,夹了一块鸡肉,但却没吃,只是放进了宫远徵的碗里。
上官浅角公子自己吃吧,远徵弟弟碗里还有。
宫远徵不要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才可以叫我‘弟弟’。你不是很爱讲礼数嘛,那以后记得叫我‘徵公子’。
上官浅的表情变得委屈,她紧紧抿着唇,拿起一个小碗,沉默地盛汤。看起来倒像是两个人在争风吃醋,这让云为衫和宫朗角有些尴尬。宫尚角淡漠的脸上没有波动,只是云淡风轻的说。
宫尚角好好吃饭。
云为衫手上的小勺一顿,汤撒了一滴到瓷碗的边缘,有些烫手,上官浅似乎没料到宫尚角会说这句话,有些意外地怔住了。
而宫远徵就是看上官浅不顺眼,又故意开口寻她的刺。
宫远徵哥哥向来食素,荤菜也只吃炖汤,你这一大桌,怕是要浪费了。
上官浅来到角宫后,也观察到了他的饮食习惯。
上官浅正因如此,角公子才脾胃不好,食欲不振。你和宫二先生从小一起长大,日日见他只食一餐,都不觉得心疼吗?
宫朗角咳咳咳,这么说我也有错,哥,对不起,我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此刻气氛有些凝重,宫尚角突然放下碗筷,容色微沉。上官浅也意识到了不对,她说的有些太多了。
上官浅小女知错,还请公子责罚。
宫尚角哦?你错在哪里?
上官浅错在擅自揣度公子心事。
宫尚角你揣度到什么了?
上官浅角公子平日只食炖汤,却不食完整鸡鱼,我猜,是因为它们的眼睛。
宫远徵什么?
上官浅爹爹曾经告诉我,常年征战沙场的士兵很少吃鱼,因为鱼眼和死人的眼睛一样。角公子这些年为宫门出生入死,经历过太多血腥场面,即便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芥蒂。
宫尚角你知道得倒挺多。
云为衫“就这?那我也杀了不少人啊?看来是我不够善良,我还是觉得肉好吃。”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宫尚角被云为衫的心声整无语了。他就是单纯的不爱食荤,这无锋的人脑子都爱乱想些什么?
宫尚角以后少猜测这些有的没的。
宫远徵坐在桌前,手中筷子机械地夹着饭菜,眼神却飘向了远方。他微微低垂的眉眼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愁绪,仿佛面前这顿饭只是应付差事。
身旁的人也是如此,整个膳厅里只有碗筷轻碰发出的细碎声响。没人说话,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偶尔有人抬头扫视一圈,又迅速低下头去,像是生怕被谁注意到一般。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更衬得室内寂静无声。每个人的动作都放得很轻,似乎连咀嚼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这一餐饭吃得索然无味,却又无人敢起身离席,只能继续埋头慢慢地咽下每一口食物。
云为衫“啧,以后再叫我来吃饭坚决不来了,太影响胃口了。”
云为衫“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吃饭比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