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后的傍晚,苏眠独自返回教室取遗落的笔记本。
走廊里空无一人,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推开教室门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眠,等一下。"
秦琪的声音让苏眠停住脚步。
她转身看到秦琪站在走廊中央,运动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有事?"苏眠下意识后退半步。
"当然有。"秦琪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苏眠的手腕,"关于明天的校董会选举,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苏眠的皮肤。
苏眠刚要挣脱,后脑勺突然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是体育器材室的门框。
秦琪趁机将她推进去,苏眠踉跄着跌倒在垫子上。
"你干什么?"苏眠挣扎着站起来,但器材室的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外面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好好反省吧。"秦琪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明天的选举,你最好'因病缺席'。"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眠扑到门前,用力拍打金属门板:"开门!秦琪!"回应她的只有走廊里空洞的回音。
器材室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底下透进一丝微弱的光。
苏眠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电灯开关。她的指尖碰到冰冷的金属架,上面堆满了篮球和排球。
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和灰尘的气味。
"有人吗?"她大声呼喊,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操场上的人声渐渐稀疏。
苏眠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她的手机放在教室的书包里,现在完全与外界断了联系。
膝盖上传来隐隐的疼痛——是下午比赛时摔倒的擦伤。
她抱住双膝,将脸埋进臂弯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苏眠猛地抬头,心脏狂跳。
"有人在里面吗?"是马嘉祺的声音。
"我在这里!器材室!"苏梦跳起来,用力拍打门板。
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门开了一条缝。马嘉祺的脸出现在光线中,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苏眠?"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你怎么..."
苏眠顾不上解释,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马嘉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
"是秦琪。"苏眠的声音闷在他的衬衫里,"她把我锁在这里..."
马嘉祺的手收紧了。
苏眠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又快又重。
"我找了你一个小时。"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严浩翔说看到你往教室走,但教室里只有你的书包..."
他稍稍拉开距离,双手捧起苏眠的脸。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条。
"有没有受伤?"
苏眠摇摇头。马嘉祺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确认她话的真实性。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抹去一滴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
"我们去找校长。"他松开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眼底的怒火依然清晰可见,"这次她必须付出代价。"
校长办公室里,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划出痕迹。
秦董事长靠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他的定制西装在灯光下泛着昂贵的光泽,袖口的铂金纽扣上刻着家族徽章。
"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而已。"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监控录像,"琪琪只是太重视这次选举了。"
马嘉祺站在苏眠身旁,他的指节因为握拳太紧而泛白:"这是非法拘禁。"
"言重了。"秦董轻笑一声,转向校长,"老李,城东那块教育用地,下周就要招标了吧?"
校长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他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慢慢擦拭:"马嘉祺,这件事..."
"证据确凿。"严浩翔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录音笔,"秦琪承认了全部事实,包括运动会上的蓄意犯规。"
秦董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严浩翔:"年轻人,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在这里。"贺峻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手中的平板电脑显示着一段视频——秦琪正在向朋友炫耀父亲如何帮她摆平期中考试作弊事件。
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秦董慢慢走向贺峻霖,
皮鞋在地板上敲出危险的节奏:"你知道我每年给学校捐多少设备吗?"
"够了!"校长突然拍桌而起,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秦董,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最终的处理结果令人窒息:秦琪被记过一次,停职学生会副主席两周。
而校董会学生代表的选举,则被"延期讨论"。
走出办公楼时,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
马嘉祺脱下西装外套披在苏眠肩上,他的动作很轻,但指尖在触到她肩膀时微微发抖。
"这不公平。"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苏眠拢了拢带着体温的外套,闻到淡淡的檀木香:"我知道。"
"我们会想办法。"严浩翔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异常坚定。
宋亚轩抱着吉他站在路灯下,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要不要听首新歌?《笼中鸟的独白》。"
张真源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手里挥舞着手机:"我搞到了秦琪家晚宴的邀请函!下周六!"
五个人站在夜色中,影子在路灯下交织在一起。
远处,秦琪家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校园,车灯像野兽的眼睛,在黑暗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