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生日宴会的彩带从礼堂穹顶垂落，在空调风中轻轻摇曳。
苏眠站在香槟塔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珍珠耳钉——里面藏着贺峻霖改造的微型通讯器。
水晶吊灯的光线折射在耳钉表面，在她颈侧投下细碎的光斑。
"目标已登台。"马嘉祺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他站在三米外的立柱旁，手持香槟杯的姿势优雅得体，唯有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舞台上，宋亚轩的吉他声突然转为欢快的生日快乐歌。
校长腆着肚子走上台，西装扣子绷得紧紧的。
苏眠注意到他不断用丝绸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尽管礼堂空调开得很足。
"监控室搞定。"贺峻霖的电子音有些失真，"但东侧走廊有保安巡逻，间隔8分30秒。"
苏眠抿了一口柠檬水，冰凉液体滑过喉咙。
她看着校长切开七层蛋糕，奶油花朵上插着的"55"数字蜡烛摇摇欲坠。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拍照环节时，她悄悄退向消防通道。
"等等。"严浩翔突然拦住她，递来一个银色U盘，"插在主机上会自动拷贝。"
他的指尖冰凉，在交接时微微发抖，"校长电脑设置了指纹锁，需要这个。"
U盘末端有个微小的透明盖，里面是一片薄膜。
苏眠认出那是校长办公室茶杯上的指纹复制膜——上周马嘉祺故意打翻茶杯时取得的。
二楼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
苏眠刚摸到办公室门把手，耳麦里突然传来贺峻霖急促的警告："有人上楼！"
她闪身躲进隔壁清洁间。透过百叶窗缝隙，看到教务主任拎着公文包匆匆走过，西装后摆沾着蛋糕奶油。
"安全了。"十秒后贺峻霖说，"但巡逻周期缩短了，只剩六分钟。"
校长办公室弥漫着雪茄和陈年文件的气味。
苏眠直奔红木办公桌，发现电脑果然处于休眠状态。
她戴上严浩翔准备的透明手套，将U盘插入主机。
屏幕亮起，指纹认证框弹出。
"正在破解..."贺峻霖的声音伴随着代码敲击声，"3...2...1..."
桌面文件赫然展现。苏眠快速搜索关键词，突然一个标注"奖学金"的加密文件夹吸引了她的注意。
破解后，里面竟是数十份伪造的贫困生申请表，每份都附有校长亲笔签名。
"找到了！"她按下胸针摄像头，突然听见门外钥匙转动的声音。
"有人来了！"贺峻霖惊呼。
苏眠迅速拔下U盘，但已经来不及逃出。千钧一发之际，她瞥见办公室角落的落地窗帘——足够藏下一个人的厚重天鹅绒。
刚躲好，门就被推开。
校长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另一个人的脚步。
"你疯了吗？这时候见面！"校长压低声音。
"秦董让我转交这个。"陌生男声回答，接着是纸张摩擦声，"名单上的人必须全部处理掉。"
苏眠屏住呼吸，小心地将窗帘拨开一条缝。
校长正对着光检查一沓文件，最上方赫然是她的学籍档案，盖着"立即清退"的红章。
"太显眼了，那个转学生现在可是风云人物。"校长烦躁地踱步，"至少要等到..."
"等不了！"男人打断他，"马局长复职后第一件事就是彻查助学金，秦董说必须今晚销毁所有证据。"
苏眠的心跳快得发痛。她轻轻按住耳麦，希望贺峻霖能听到这一切。
突然，校长的手机响了。
"什么？现在？"校长的声音陡然提高，"我马上下来。"
脚步声远去，门锁咔哒一响。
苏眠刚松口气，却听见校长说："你留在这里，把保险箱里的账本处理掉。"
窗帘缝隙里，她看见一个穿黑西装的壮汉走向书架后的保险箱。
当男人输入密码时，苏眠默默记下了数字序列：0503——校庆日期。
保险箱门打开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里面除了一摞账本，还有几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从开口处能看到成沓的百元钞票。
"发现关键证据。"她对着胸针耳语，声音轻如蚊呐。
男人开始往公文包里装账本。
苏眠知道不能再等了，她悄悄掏出手机，调到张真源的号码，按下发送键——预设好的求救信号。
三十秒后，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男人惊呼。
紧接着，消防警报尖锐响起。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尖叫："着火了！快疏散！"
趁男人慌乱之际，苏眠迅速拍下保险箱内部。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男人猛地转头："谁在那里？"
她夺门而出，却在走廊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这边！"马嘉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冲向安全通道。
他的掌心滚烫，将苏眠的手握得生疼。
三楼拐角处，严浩翔正等在那里。他接过苏眠的手机，快速浏览照片："足够了。"
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寒光，"这些足够让他们在监狱里待上十年。"
楼下传来保安的吆喝声。马嘉祺突然脱下西装外套裹住苏眠："跟紧我。"
他们混入疏散的人群，穿过弥漫着干冰烟雾的大厅。
室外草坪上，宋亚轩正用吉他弹奏安抚人心的旋律，张真源则忙着给受惊的宾客分发矿泉水。
"账本..."苏眠气喘吁吁地说。
"在这里。"贺峻霖从树丛中钻出来，举起一个黑色公文包，"声东击西，趁乱调包了。"
马嘉祺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看了一眼屏幕，嘴角微微上扬："父亲来消息，调查组已经出发了。"
远处，警笛声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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