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来不及,现在11点半了,每天都这么迟,我不写了,留到明天写,今天找东西凑一凑数嘻嘻~
……
……
……
旧信
陈奶奶发现那只铁皮饼干盒时,梅雨季刚过。
她踩着木梯够衣柜顶层的防潮袋,指尖勾到个冰凉的东西。盒子裹在褪色的蓝布里,揭开时铁锈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信封,牛皮纸边缘已经发脆,像秋天的枯叶。
最上面那封写着“阿芷亲启”,字迹清瘦,钢笔水洇透纸背,在反面晕出浅蓝的云。陈奶奶的手指顿了顿,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的夏天,她蹲在供销社的柜台后,看邮递员把这封信递给老板娘。
“陈芷的信?”老板娘扬着嗓子喊,竹扇拍得噼啪响。她红着脸接过来,指腹反复摩挲信封上的字,直到油墨染上淡淡的印子。
那时她还叫陈芷。
饼干盒底层压着张黑白照片。穿学生装的姑娘站在香樟树下,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嘴角抿着笑,眼里却像盛着星光。旁边的少年穿着白衬衫,袖口卷到肘弯,手里捏着本书,耳朵红得厉害。
是顾明远。
陈奶奶用袖口擦了擦照片上的灰,指腹抚过少年的脸。那年他总在放学后来供销社,有时买块橡皮,有时买本信纸,临走前总要看她一眼,像怕惊扰了什么。后来他考上外地的大学,信就开始往这儿寄,说图书馆的玉兰开了,说实验课上炸了试管,说寒假想带她去看电影。
她总在收摊后躲进后院读信,煤油灯把信纸照得透亮,那些字仿佛会发芽,在心里长出密密麻麻的藤蔓。有次被母亲撞见,信纸被揉成一团丢进灶膛,火舌舔着纸角,她听见自己的哭声混着母亲的骂:“穷酸学生有什么好?张家少爷明天就来提亲。”
铁皮盒里有二十一封没寄出的信。陈奶奶数到第七封时,窗外飘起细雨。信纸被她的眼泪泡得发皱,上面写着“我在火车站等你,今晚七点”。她那天确实去了,躲在卖炒货的摊子后面,看顾明远举着油纸伞站到月台上的灯灭,蓝布衫被雨水打透,像片湿透的叶子。
最后一封信只有两句话。“听说你嫁了人,祝你平安。我要去新疆了。”钢笔水在结尾处洇出个墨点,像滴没忍住的泪。
陈奶奶把信放回饼干盒时,听见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她抱着盒子走到窗边,看见穿蓝布衫的老人踩着三轮车经过,车斗里堆着旧报纸和纸箱,车把上绑着束野菊,黄灿灿的,像极了当年顾明远别在她辫梢的那朵。
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铁皮盒上。陈奶奶忽然想起顾明远信里写过,新疆的星星很低,伸手就能摸到。她把盒子塞进衣柜最深处,转身去厨房烧开水,水壶呜呜响着,像谁在远处轻轻哼起旧年月的歌。
第二天清晨,陈奶奶在社区报栏前站了很久。招聘启事栏里贴着张寻亲信息,照片上的老人眉眼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清瘦,备注里写着:“寻找1958年住在槐树街的陈芷,有旧信相赠。”
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陈奶奶抬手按了按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起来,像被阳光晒化的冰。
……
……
……
雾岐耶耶耶,凑完了~
雾岐我要玩游戏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