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晚上等我一个人打扫完教室回到家他们都已经吃好饭了。

妈妈悠闲的在客厅看电视，一边吃着葡萄。

我没有把那个男人已经把房子抵押出去的事告诉妈妈。

回到房间做作业我饿的不行。

早饭我没时间吃，午饭因为要存钱我也没有吃，现在晚饭还错过了。

饿的五体投地的自己只好喝几大瓶白开水充饥。

等王柯一收拾好一切进来时还带了一碗面。

或许是因为太饿了，一点清淡的香味都被我给捕捉到了。

普通的白水煮面上面有几块肉和青菜。

我又不敢问她是不是给我准备的，就努力集中注意力看书想让自己忽视掉这个东西。

可是人以食为天，我还是轻敌了。

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王柯一还笑了我一下。把我尴尬的埋头降低存在感。

她把面放在桌上“给你的”

我现在不想拒绝能屈能伸才能成功“谢谢”

王柯一“怎么回来晚了？”

我没有说出实情其实我刚才是想说的，可是我的理智又要问我：干嘛告诉她？

我还是没有说。

“做值日”

王柯一点点头。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

细腻的笔墨帮我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我现在发现我写的字有点潦草，或许是作业太多我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下意识写的快了一些。

鬼使神差的我想看看自己认真写字的字长什么样。

人的思想就是这么奇怪。

更奇怪的是我写了王柯一的名字。

还好，不丑。

下面又写了我的名字。

由于是周末不用上学了。

我便跟王柯一一起打扫家里，其实也不脏我只是不想闲着要不然我妈就要说我是来这个家享清福的了。

一起上街买菜时王柯一又带着我去了一家卖衣服的小商店。

“姐，你要买衣服啊”

王柯一“嗯”

看了一圈这里的衣服都还可以就在小镇上很常见的衣服罢了。

“哪个好看？”

王柯一问我。

这我还真不知道，对于挑衣服我没有什么门道。一般都是在地摊上看哪个便宜就买哪个的要让我以自己的审美来挑一个我只能以自己的消费观来挑。

“都好看”

王柯一拍了一下我的头“让我买整个店的啊”

“我没那个意思”

确实都好看啊，再说了老板娘就在旁边我难道还要当众说不好看吗？

跟着姐姐仔细挑了一下我觉得一个白裙子还不错。

“这个好看”

王柯一点点头“确实好看，老板给我拿一个适合她的”

“啊？姐”

“生日礼物”

“谢谢……”

其实我从来都不过生日的所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在什么时候，王柯一竟然记得还给我买礼物。

让我被感动到了。看着王柯一掏出大几百块钱我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大概是因为头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让我有点难以接受甚至让我良心不安。

提着那个明明一般的盒子我感觉特别重，这是我比喻。

一件裙子而已能有多重。

这次走路我不像从前一样刻意保持距离毕竟我也是能够感受到的王柯一对我真的很好。

不知为何王柯一停下了脚步没轻没重的我撞上了她的后背。

“姐？你怎么停下来了”

我这才注意楼房下停了好几辆车子，我们家的门口里里外外好像还围着不少的人。

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还债”我害怕待会就要面临什么。

“姐……现在怎么办？”

王柯一的表情明显的有些抽搐鬼使神差的问我“如果……我说如果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愿意吗？”

我屏住呼吸没有回答她，这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个未成年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下去。

我还要读书没有时间去打工，就算是去打工又有几个地方愿意冒着风险收未成年。

我想我的不回答让王柯一有些难过吧？

她低着头没有看我，或者是不敢看我。

可是后面的结局不管是怎么样的我都接受。

“只要有你”

王柯一的脚步慢了一拍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走。

回到家那些人刚好离开。

家里乱七八糟的，妈妈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跪坐妈妈面前。

我不知所措，王柯一只是很平静的收拾残局面对于这样的场景视而不见。

我有些僵硬的帮忙打扫。耳畔都是妈妈绝望的哭泣和质问。

“你骗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

男人跪着不动得不到回应的妈妈情绪更加崩溃无法忍受的她看见桌上的烟灰缸想也没想就朝男人丢了过去。

巨大的声响传来，烟灰缸砸过男人的脑袋丢在地上转了有一会才停下来。

烟灰缸转动的影子停止，男人也慢慢的站了起来。

妈妈现在看男人的一切行为都是错误的看见他还没得到自己的原谅就站起来气急败坏用无比尖细的声音叫道“谁让你站起来！你给我回来！回来！”

男人只是淡定的用帕子擦了擦被砸出血的额角转而慢慢的走到妈妈面前。

平稳清晰的脚步和无所谓的声音“回来了，然后呢？”

妈妈“然后呢？然后继续跪下！跪到每天早上为——”

男人打了妈妈一拳。

环境安静了下来。

意识到男人干了什么的妈妈不可置信，眼里蓄满了泪水哗啦哗啦的留了下来。

她还大了肚子，干什么都不方便 。

而也正是因为她怀孕了，男人没有再动手。

只是他的脸不再温和是一种残忍的模样“你现在怀孕我不碰你，可是你记住了臭婊子你以后要是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客厅里只有我妈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半夜的时候我醒了。

我的心里很不安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心窝上，我的呼吸道都被堵住了。

身旁好像没有一丝气息，王柯一不在我的身旁这让我更加警觉起来。

看着开了的门我走了出去。

王柯一像个侦探一样伏在男人和妈妈的房门是偷听什么。我走近站在我的房门边上看她，等她。

王柯一看到了我食指抵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点点头在黑夜之中爬回床上。

王柯一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们说了什么？”

王柯一没有回答我只是把我抱在怀里说了不相干的话。

“相信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哭了，我很讨厌我爱哭的毛病。

我的眼泪打湿了王柯一的衣服，她摸索着我的脸想给我擦泪可是她看不清黑夜里的我，把我的脸弄得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