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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箫声落尽,玉箫滑入膝头,我指节一松,几乎握不住那冰凉的箫身。风雪骤停,宫门大开,可迎面而来的不是暖光,是一道剑锋。
蓝兔立于冰廊深处,素手执短剑,剑尖直指我咽喉。她眸光如霜,声音更冷:“箫声动人,心却未必真。”
我仰头望着她,喉间腥甜未散,唇角血痕已被寒风凝成暗红。我未动,只将脊背挺直几分:“我母遗物,岂容亵渎?”
她目光微动,扫过我唇边血渍、发梢霜色,又落在我垂落的手腕上。那袖口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半截苍白的臂骨。她眉头一蹙:“你以精血饲音,早已病入膏肓。”
我未答。血确实快流干了,每一息都像在抽筋剥骨。可若此刻倒下,虹猫必会挡在我前头,而他肩伤未愈,经不得再战。
我撑着膝头,缓缓站起。脚下积雪咯吱作响,玉佩贴在心口,仍烫得灼人。它在震,不是因为蓝兔,而是识海深处那缕冰魄剑鸣愈发急促——有杀意逼近。
虹猫站在我身侧,手已按上剑柄。他喘得重,肩头渗血,却仍挡在我与蓝兔之间:“她吹了三天三夜,只为叩你宫门。你若不信,便让她死在此地!”
“住口。”我低喝。
蓝兔未动,剑尖却微微下压。她目光越过我,落在虹猫肩头那道旧疤上,忽道:“黑心虎的爪痕,每逢阴雨便痛如剜肉,是也不是?”
虹猫一怔。
她缓缓收剑入袖,却未退步:“若你只为寻药而来,寒泉不取活人性命。可若为七剑重聚……你可知代价?”
我正欲开口,玉佩忽地一烫,识海剧震——三道杀机自宫顶疾掠而下!
“小心!”我猛推蓝兔。
三支铁箭破空而至,袖弩无声。虹猫长虹剑出鞘,剑光如虹,格开两支,第三支却已偏转,直取蓝兔后心。
我扑身向前。
肩头一震,剧痛炸开。毒箭贯穿血肉,钉入肩胛,我整个人被冲力撞得跪倒在玉阶上。青白罗裙瞬间染红,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雪白石阶上绽开一朵朵暗红。
虹猫怒吼,剑气横扫,一道黑影手臂齐肩而断,惨叫坠地。另两人见势不妙,翻身跃上宫檐,隐入风雪。
“冰儿!”虹猫冲来,一把扶住我。
我咬牙摇头:“箭有毒……快追。”
“你先拔箭!”他声音发颤。
我抬手按住他手腕:“别动。毒未入心,我能撑。”
蓝兔已跪在我身侧,指尖探向伤口。她神色冷峻,却动作极轻:“箭头淬了腐心毒,寻常人中箭,半刻便血肉溃烂。”
我扯唇一笑:“我……不是寻常人。”
她目光一凝,忽然扯开我袖口。
那一瞬,我本能想缩手,却已迟了。
左腕旧疤赫然暴露——细长如蛇,横贯脉门。更往下,小臂上密布针眼,深浅不一,有的结痂未落,有的已成白点。那是我一次次以血疗伤、试药、导引留下的痕迹。每一次施术,都需以精血为引,银针刺穴,逼出毒火,再以灵气续命。
蓝兔的手顿住。
她指尖轻触那道旧疤,忽地抬头看我:“这些……是你为他人疗伤所留?”
我抽回手,迅速卷袖遮掩:“无妨,毒未入心。”
她不语,掌心忽凝一缕寒气,覆上我肩头伤口。寒意渗入血肉,毒血凝成黑霜,自箭孔缓缓析出。她声音极轻,却字字如锤:“你以血换命,谁来换你?”
我一怔。
虹猫也僵住,目光在我与蓝兔之间来回。他忽然低头,盯着我袖口那道未完全遮住的疤痕,嗓音沙哑:“这伤……何时有的?”
“旧伤。”我轻道,“不记得了。”
他盯着我,眼神却变了。不再是担忧,而是某种压抑的痛。
蓝兔缓缓收手,寒气散去。她望着我,良久,忽道:“你母临终前,可曾说过‘七剑未聚,劫难不息’?”
我心头一震。
玉佩在心口发烫,识海翻涌,仿佛母亲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点头:“她说过。”
“她也对我说过。”蓝兔站起身,望向宫内幽深冰廊,“那夜她来玉蟾宫,带着染血的羊皮卷,求我守住冰魄剑,等七剑重聚。她走时,咳出一口血,滴在寒潭上,结了冰花。”
我抬眼。
“她说,‘若有一日,箫声穿雪而来,不为求药,不为避祸,只为心音’——那便是她的女儿来了。”蓝兔回身,目光落在我脸上,“你吹的不是《清心引》,是你的心。”
风雪渐歇,玉阶血痕未融。
我倚着石柱,肩头包扎,发梢霜色未褪。虹猫守在我身侧,长虹剑未归鞘,手仍紧握剑柄。蓝兔收剑入袖,目光却久久停在我那截露出的腕骨上。
她终于低声道:“你母之女,果然……不似凡人。”
宫门未关,却已不再是阻隔。
血染的玉阶尽头,信任的裂隙,悄然渗入一丝光。
我抬手,轻轻按住玉佩。它仍在震,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北方深处,一道剑鸣忽起,与我识海共振。
那不是冰魄。
是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