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李相夷盯着眼前判若两“犬”的生物，惊疑不定：“这……这是狐狸精？”
昨日见它还是条土狗模样，此刻却神骏得惊人——一身金毛如流霞，额间嵌着对小巧龙角，双目赤红如熔金，爪尖泛着玄铁般的冷光，走几步脚下竟卷着淡淡的云雾。
这个样子，说是上古异兽也有人信，怎么会是那条被他捡回来的土狗狐狸精？
“我昨天见它时，还不是这样的！”李相夷难道的变了脸色。
“没错呀，就是狐狸精。”沉香点头，语气坦然。
“狐狸精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相夷实在没法将眼前这头带龙气的生灵，和之前那条摇尾巴的土狗联系起来。
“我给它小小改造了一下。”沉香伸出拇指食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理直气壮道，“你好歹是修仙者，身边总得有头像样的灵兽吧？”
“而且这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她拍了拍那生物的脖颈，笑道：“你看狐狸精现在多好看。”
李相夷仔细打量，确实英气逼人。他伸手摸了摸那身金毛，触感柔软顺滑，明明长着龙相，却透着股温顺劲儿，倒也可爱。
“这倒也是它的造化。”他沉吟道，“只是长这样，再叫狐狸精，是有点不太合适了。”
“它现在能修炼，那以后能化人形吗？”李相夷问。
“说不定哦。”沉香笑了笑，没把话说死，“机缘到了就有可能。”
“那便等它化形后自己取名吧。”李相夷果断做了决定。
“汪汪汪！”那生物似是听懂了，冲他叫了叫。
李相夷讲它放开，狐狸精甩了甩尾巴，被放开后便踏着祥云撒欢跑远，金色身影在云端一闪一闪。
李相夷望着它远去的方向，忍不住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沉香：“师傅，你何时动身？”
“快了。”她没说具体时日。
李相夷笑了笑：“离开前，去云隐山吃顿饭吧？”
“好啊，”沉香应道，直接定下时间，“今晚就去。”
李相夷微怔，随即点头：“好。”
……
当晚，云隐山的月色格外清透。
这顿饭吃得安静，却也郑重。在这个世界，除了她亲手建起的移花殿，沉香熟悉的人，也就眼前这些了。
次日，沉香最后换点些积分，然后给李相夷留下足够的修炼资源，独自来到缥缈峰。
这座悬在天上十年的山峰，也要随她一同离去。
只是李相夷那枚能上来的令牌，还是留在他那里。
山风拂过，卷起她的衣袂。
她回头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人间，转身踏入虚空，身影渐渐消散在晨光里。
李相夷似有所感，他睁开眼，指尖下意识拿出那枚进入缥缈峰的令牌。
李相夷缓缓将令牌取出，放在掌心。阳光透过令牌，折射出淡淡的纹路，却再无半分灵力波动。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目光仿佛要穿透云层，看向那座伴随了他十年的山峰曾经悬停的地方。
“终究是走了。”李相夷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有不舍，更多的却是释然。
他握紧掌心的令牌，对着空阔的天际，轻声道：“再见。”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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