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听到这话正欲要为安陵容辩解两句,就被华妃的娘娘的一记眼刀给制住了。
甄嬛只好缓缓落座,担忧的看了看安陵容,似是安慰的开口说道:
“没关系的,现在翊坤宫进出都是这般……眉姐姐来也是一样的。”
她撒谎了,虽认识的时日不长,安陵容却也明白如果是眉庄来断不会如此,自己与她们之间始终是隔着一道摸不着的鸿沟,心口蛰痛蜇痛的。
可那又如何,眼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搜身的,若是被发现,怕是今儿她都出不了这翊坤宫的门儿。
强装镇定的应到:
“陵容虽是小门小户出身,却从未被人如此质疑过,既然华妃娘娘与莞姐姐今日不方便,那陵容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袖口,哪怕是这般细枝末节的微小动作,华妃也看到了。
华妃忽然笑了笑,有些渗人。
拿着帕子轻轻的摁了摁嘴角,随后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安陵容,每走一步都能看到那个貌似铮铮铁骨的小姑娘,浑身抽搐一下。
华妃走到她面前时,安陵容已然害怕到连睫毛都在打颤。
想来华妃娘娘也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了,这般心虚害怕的模样,更加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
忽而,华妃娘娘轻轻用戴护甲的那个手指挑起安陵容的下巴,似是要把每个字儿都嚼碎了般说出口:
“今儿你既进了我翊坤宫的门儿,就要守我翊坤宫的规矩,你想与不想,与本宫有何干系”
只见华妃娘娘的脸慢慢放大,离安陵容越来越近,护甲勾起下巴的地方开始渗血,再次说出口的话直接让安陵容吓得浑身打起寒颤:
“还是说安妹妹近日去过景仁宫,被那女人托了害人之事,心虚了?”
华妃看到安陵容因着做贼心虚,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反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厌恶,以最快的速度把手移开狠狠一个手刀,劈在安陵容的左手小臂处。
这一吃痛,手劲儿一松,一个小白瓷瓶就啪嗒一声碎在地上,一颗褐黑色的小药丸就那样躺在地毯上。
顷刻之间,整个偏殿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味,华妃暗道不好,连忙张口吩咐道:
“颂芝,快把嬛儿扶出去,捂住她的口鼻,绝不能吸入这个气味儿”
“周宁海!找块湿布把这玩意儿裹起来,把安陵容给我押到正殿去!”
安陵容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求着:
“莞姐姐,不是……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甄嬛早在那瓷瓶碎的时候,心就寒透了,再不听她说的一字半句,只是走的时候直接将华妃娘娘也拽了出来,再看向安陵容时,眼底里只剩一片清冷。
天空再次笼罩起层层叠叠的云,偶然透过云层的缝隙处露出的几丝日光,也照不亮翊坤宫的主殿。
主殿内,甄嬛和华妃都换上了烘得暖暖的干净衣裳,堂下跪着的安陵容,脸色煞白,泪痕还挂着,却不再为自己辩解。
只因刚刚温太医来过之后说的那句话:
“此药丸只需闻上一刻钟,在场的所有人都得丧命。”
她被皇后娘娘耍了,耍的彻彻底底,皇后娘娘不只是要甄嬛的命,是所有人都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