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男三“异常倒是没有，不过前些日子，他确实和一位客人吵过架，那位客人您也听过——就是如今在成佛寺画《降魔变》的秦孝白先生。”
卢凌风“秦孝白？”
卢凌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卢凌风“他们为何争执？”
路人男三“说来也是巧合。”
掌柜的缓缓道来
路人男三“那日秦先生因为画壁画点睛的事心烦，来这儿喝酒解闷。您也知道，秦先生是天下第一画师，身份尊贵，来这儿喝酒，不少客人都围着他，频频问起《降魔变》何时点睛。秦先生被问得烦了，就酒后失言，说这壁画万万不能点睛，一旦点睛，壁画里的魔王就会脱壁而出，霍乱人间，还说‘魔王出来，定会杀人’。”
路人男三“孙大人当时也在这儿喝酒，听到这话，当场就笑了，说秦先生是故弄玄虚、胡言乱语，还嘲讽秦先生仗着几分画技就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掌柜的顿了顿，继续道
路人男三“秦先生本就心烦，被孙大人这么一说，当即就恼了，拍着桌子跟孙大人吵了起来，最后还放了句狠话，说‘若真有魔王脱壁，第一个就杀你孙望’！当时闹得挺难看，还是我们好说歹说，才把两人劝开。”
卢凌风心中一动，追问
卢凌风“那日具体是何时？孙望昨夜在这儿，又待了多久，和谁见过面？”
路人男三“秦先生与孙大人吵架，是三日前的傍晚。”
掌柜的仔细回忆
路人男三“昨夜孙大人是亥时来的，就一个人，点了几碟小菜、一壶酒，坐了约莫一个时辰，期间没和任何人说话，子时刚过就走了。”
卢凌风记下这些细节，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起身告辞，快马赶回郡主府
此时，郡主府的庭院里，郑相宜正与薛环说着什么，见卢凌风回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郑相宜“查得如何了？”
卢凌风将在宵云楼查到的情况一一告知二人，薛环闻言，皱眉道
薛环“这么说来，秦孝白有嫌疑？他不仅与孙望有过节，还扬言要杀孙望，而且孙望死得蹊跷，倒真有点像他说的‘魔王杀人’。”
郑相宜“未必是他。”
郑相宜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郑相宜“我与孙望也算有过几面之缘，我倒要说说他的过往。孙望看着是协律朗，实则出身兽医博士，却偏偏精通音律，十几种乐器都能信手拈来，尤其擅长箜篌。宵云楼平日里演奏的曲子，不少都是经他订正过的，音律才愈发动听。”
她顿了顿，继续道
郑相宜“先前公主听他弹奏箜篌，觉得他才华出众，十分赏识，便举荐他从太仆寺调到了太常寺，一步步做到协律朗的位置，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他性子有些耿直，却绝非大奸大恶之人，与人结怨或许难免，但要说秦孝白口中的‘魔王杀他’，绝无可能。”
郑相宜抬眼，目光坚定，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郑相宜“这世上哪有什么魔王？所谓的魔王脱壁、阴曹报应，不过是世人的臆想，或是别有用心之人编造的谎言。孙望之死，定然是人为作乱，有人故意借秦孝白的妄言混淆视听，我们万万不能被这些虚无缥缈的说法牵着鼻子走。”
卢凌风点头附和
卢凌风“说得有理。秦孝白的话，或许是酒后胡言，或许是另有隐情，但孙望之死，绝非‘魔王’所为。眼下，我们既要查秦孝白与孙望的过节，也要顺着陌刀、乌膏这两条线索查下去，同时还要等喜君画出凶手画像，多管齐下，才能找到真凶。”
薛环也攥紧了拳头
薛环“没错，不管背后是谁在装神弄鬼，我们都要查清楚，还孙望一个公道，也不能让长安百姓再被‘魔王’的流言惊扰。”
卢凌风从薛环口中得知，孙望近日出入最频繁的地方，竟是安西军将领马雄的府邸，心中当即起了疑，立刻唤上郭庄，快马赶往马雄府
叩门片刻，朱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绫罗裙衫的妇人立在门内，眉眼含波，身姿窈窕，正是马雄的夫人
她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妩媚，见卢凌风二人身着官服，连忙敛衽行礼，声音柔婉
路人女“不知二位大人登门，有失远迎。”
卢凌风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见她神色坦然，并无异常，便没有直言来意，只淡淡道
卢凌风“夫人不必多礼，我等奉令例行公事，前来府中检查一番，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马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未曾多问，侧身引二人入府
路人女“二位大人请进，只是我家将军常年不在府中，府中只有我与下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步入府中，果然见庭院西侧开辟出一片宽敞的马厩，几匹骏马正在其中踱步，毛色油亮，神骏非凡
马夫人笑着解释
路人女“我家将军马雄，现任安西军游击将军，常年驻守边关，战功赫赫前些年，他曾为中宗皇帝献上一匹汗血宝马，皇帝龙颜大悦，不仅重赏了他，还回赠了一匹，特许他在家中养马。府中这些马，皆是将军的心爱之物，孙望大人是兽医博士，精通相马、医马之术，故而常来府中帮着检查马匹状况，也算帮了我大忙。”
卢凌风闻言，目光落在马厩中那匹通体赤红、神骏异常的宝马身上，问道
卢凌风“夫人，那便是皇上回赠的汗血宝马？”
路人女“正是。”
马夫人点头
路人女“这匹马性子极烈，寻常人根本近不得身。”
卢凌风心中一动，生出试探之意
卢凌风“可否让我一试，能否驯服此马？”
马夫人虽有顾虑，却也不敢拒绝，只得让下人牵出宝马
卢凌风翻身上马，刚坐稳，那汗血宝马便猛地人立而起，仰头长嘶，四蹄狂蹬，疯了一般在庭院中狂奔
卢凌风紧拽缰绳，奋力压制，可宝马性子实在太烈，几番挣扎之下，竟将他狠狠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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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022字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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