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滴滴”声渐渐与喜羊羊的心跳同频,他掌心下的温度又升了些,懒羊羊的呼吸虽仍浅,却已能看出平稳的起伏。将欣欣不知何时搬了张凳子坐在角落,手里还捏着那本物理竞赛题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眼神里的局促慢慢被担忧取代。
“他……他好像比刚才好点了。”将欣欣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病房里的宁静。喜羊羊没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懒羊羊的脸上,那道缠在额角的纱布下,隐约能看到一点淡红色的印记,是之前爆炸时被碎片划伤的。
“嗯,脑电波平稳多了。”喜羊羊的声音带着刚缓过来的沙哑,他轻轻调整了握姿,让懒羊羊的手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掌心,“医生说,只要他能持续接收熟悉的刺激,意识里的‘锚点’就会越来越稳。”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看到监护仪上缓和的波形,眼底露出一丝惊喜:“看来你们的办法有效,他的脑电波峰值比一小时前降低了近三成。现在需要给他换输液瓶,你们稍微让一下。”
喜羊羊立刻起身,小心地松开懒羊羊的手,却在松手的瞬间,感觉到那只手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挽留。他心头一暖,俯身对懒羊羊说:“我就在旁边,换完药就回来陪你。”
护士换好药,又仔细检查了懒羊羊的瞳孔和体温,才对两人说:“他现在情况在好转,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不能让他接触到刺激性的声音或画面,以免打乱意识的稳定。”
护士走后,将欣欣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完好的草莓味糖果,递到喜羊羊面前:“这个……是原主‘杨岚’最喜欢的糖。上次我看到懒羊羊偷偷把自己的糖分给被欺负的同学,他应该也喜欢甜的吧?或许可以放在他枕头边,让他闻到味道。”
喜羊羊接过糖果,包装纸上的草莓图案很显眼。他记得懒羊羊在羊村时,口袋里总装着各种糖果,每次完成任务,都会掏出一颗分给大家。他轻轻剥开糖纸,一股淡淡的草莓香弥漫开来,他将糖果放在懒羊羊的枕头边,声音温柔:“你看,欣欣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糖,等你醒了,我们就一起吃,好不好?”
就在这时,懒羊羊的鼻子轻轻动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比之前更明显了些,甚至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模糊的呢喃,像是在说“糖”。
“他有反应!”将欣欣激动地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喜羊羊也紧紧盯着懒羊羊,指尖再次握住他的手,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懒羊羊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然而,这份喜悦没持续多久,喜羊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他走到走廊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喜羊羊,我是负责灰太狼案件的李警官。刚才技术人员在破解定位程序时,发现灰太狼的电脑里还有一个未发送的指令,目标是你们现在所在的医院。虽然暂时没查到指令内容,但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我们已经加派了警力在医院周边巡逻。”
喜羊羊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灰太狼果然还有后手。他连忙问:“李警官,能确定指令的触发时间吗?会不会对懒羊羊造成威胁?”
“暂时还不能确定触发时间,但指令里提到了‘知识共鸣器的残留信号’,我们怀疑他可能想通过残留信号再次干扰懒羊羊的意识。”李警官的声音带着凝重,“你们尽量不要离开病房,我们会安排警员在病房门口值守,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刻联系我们。”
挂了电话,喜羊羊的脸色变得严肃。他回到病房,将情况简单告诉了将欣欣,然后走到病床边,重新握住懒羊羊的手,眼神坚定:“懒羊羊,不管灰太狼还有什么阴谋,我都会保护好你。你只要安心醒过来,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懒羊羊的眼皮猛地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那双眼眸依旧有些浑浊,却依稀能看到熟悉的光亮,他盯着喜羊羊,嘴唇动了动,终于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带着沙哑的呼唤:“喜……喜羊羊……”
喜羊羊的眼眶瞬间湿润,他紧紧握住懒羊羊的手,声音哽咽却充满喜悦:“我在,懒羊羊,我在!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