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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老师,我的条件明明符合贫困申报,为什么把我的名额取消了?”
陈钰攥着那短短几页就把她前十五年悲惨人生概括了的身世简介,声线颤抖着问出了这句话。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不过三十多岁却已显露出秃顶的征兆。陈钰推门而入时,他正涎着脸向旁边一位穿着清纯的女教师凑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浑身一抖。他不悦地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丝被打断好事的愠怒。
【 搞什么,差点就能摸到腿了!】
男人这样想着,但还是得应付一下陈钰,不然万一她闹起来,虽然能控制,但终究对他的名声有损。
于是他压下心头火气,端起面前的茶杯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浮沫,吸溜一声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抬眼看向陈钰。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一种居高临下的腔调:
班主任“陈钰同学,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早年丧父丧母的人绝不只有你一个,孤儿院里,这样的孩子多着呢。”
班主任“再看看你,”
他话锋一转,带着虚伪的赞许,
班主任“现在不是也能打工养活自己了吗?这说明你有生存能力嘛。所以这份补助金,自然要留给……更需要它的人,你说是不是?”
陈钰攥着材料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泛白,将那几页纸捏得深陷扭曲。听到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她眼中瞬间燃起锐利的锋芒。
陈钰“所以您认为,天天穿着限量版球鞋、戴的首饰从不重样的金知妍同学,才是那个‘更需要帮助’的人,对吗?”
男人被这直白的质问噎得一滞,没料到她竟调查得如此清楚。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他背后有靠山,根本不怕一个无依无靠的学生。所以他索性撕下伪装,眼神变得阴鸷,话语里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班主任“陈钰同学,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学生,有什么资格质问老师?”
他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
班主任“哦,对了,顺便通知你。学校认为你之前的贫困申请材料……存在造假嫌疑。所以,之前免除的所有学费杂费,需要你——全部补齐。”
班主任“下周前,把钱补齐,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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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里,汗水蒸腾,音乐震耳。孙成德领着几个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他拍了拍手,示意音乐暂停,练习生们停下动作,喘息着望向来人。
“这位是从光州来的郑号锡,”孙成德的声音简短有力,“以后就和你们一起训练了。”

站在前面的少年——郑号锡,露出了一个带着明显拘谨的笑容,他微微躬身,声音不大却清晰:
郑号锡“大家好,我是郑号锡。以后……请多指教,一起努力吧!”
角落里的闵玧其累得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长时间的高强度舞蹈训练,对他这个习惯了“简单律动”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他旁边的金南俊更是垂头丧气,还沉浸在老师那句“跳舞像台生锈的机器人”的犀利评价里。两人互相支撑着瘫坐在地上,抓紧这宝贵的间隙喘息,谁也没多余力气去回应新人的问候。
郑号锡的舞蹈实力确实出众。短短几天,孙成德看他的眼神就明显不同了。老师甚至会主动拉着他讨论舞蹈动作的编排细节,探讨如何让整体效果更加完美。不知不觉间,郑号锡已然成了孙成德面前的新晋“红人”。
练习生们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悄然起了波澜。大家原本地位相对平等,水平虽有高低,但从未有人能像郑号锡这样,迅速与老师走得如此之近——近乎可以勾肩搭背地讨论专业问题。
即便是最早加入、因作曲才华而受方时赫另眼相看的闵玧其和金南俊,也未曾有过这般“亲密”。
但是郑号锡凭什么,一个从小地方来的乡下人罢了。
无形的嫉妒如同藤蔓,开始在平静的水面下悄然滋生、蔓延。男人之间那种隐秘而锐利的较量,同样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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