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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现在,只是因为柾国年纪最小,最藏不住事,因为他在不合适的场合说了出来,因为我和他‘在一起’这个事实被摆上了台面,所以所有的矛头,所有的过错,就都成了我们两个人的,是吗?”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清明。
陈钰“你们现在这样集体冷落我,孤立我,到底是因为愤怒我们可能毁了团队,还是因为……嫉妒?因为不甘心?因为自己没能成为那个‘特殊’的人,所以干脆连同我和那个‘幸运儿’一起惩罚?”
这番话,像是一记惊雷,在朴智旻的脑海里炸开。
他撑在墙上的手臂微微颤抖起来,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闪过猝不及防的慌乱和被说中心事的狼狈。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钰看着他瞬间变化的脸色,看着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动摇,心中那片荒芜的冰原上,反而升起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看啊,他们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不是吗?
陈钰“别再打着为团队好的旗号来质问我了,朴智旻。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在乎团队,现在要做的,不是把我逼到绝路,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要么,你们接受,我们共同面对可能的风险;要么……”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像是被冰碴填满,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陈钰“我就退出。”
“退出”两个字,如同最终判决,重重地砸在两人之间,也砸在了刚刚推开门、显然听到了最后几句话的另外几个成员心上。
门口,站着脸色煞白的田柾国,眼神复杂的金南俊,以及面沉如水的闵玧其。
他们显然是被朴智旻刚才激动的质问声引来的,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番撕开所有伪装、鲜血淋漓的对话,以及……陈钰那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退出”。
空气再次凝固了。
只有应急灯那惨绿的光,无声地笼罩着每一个人惨淡而震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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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智旻那饱含愤怒与失望的质问声仿佛还在冰冷的消防通道里回荡,悬在每个人心尖。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要凝固炸裂的瞬间——
一种极其熟悉,却又被遗忘很久的、令人牙酸的“滴答、滴答、咔——滋滋滋——” 的声音,再次突兀地、强行地钻入了在场除了陈钰之外,每一个成员的耳膜深处。
那声音不像普通的钟表,更像是指针在某种粘稠的、抗拒的介质中被迫疯狂旋转,发出的扭曲摩擦声,带着一种机械的、不容置疑的“秩序”力量。
金硕珍猛地捂住了耳朵,脸上血色尽褪;朴智旻撑在墙上的手无力滑落,眼中的愤怒被一种更深层的、源自灵魂的恐惧取代。
金泰亨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闵玧其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金南俊和郑号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而田柾国,则是痛苦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这声音直接在他的神经上切割。
某种被强行封印的、关于“重复”与“崩坏”的模糊感知,在这一刻因为剧烈的情绪冲突和剧情线的彻底偏离,再次被触发了。
指针疯狂转动的声音,意味着“秩序”正在被破坏,这个世界……又要……
还没等陈钰想明白,那诡异的指针转动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陈钰眼前的一切——消防通道昏暗的灯光、成员们痛苦而复杂的脸、冰冷的墙壁——所有的一切都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迅速淡化、扭曲、消失。
最后,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纯粹到令人心慌的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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