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铜祭坛

第十三章 青铜祭坛

沈知意跌入熔岩翻涌的窑炉深处，厉砚深掌心的碎瓷片正沿着她锁骨处的冰裂纹游走。岩壁上千年窑烟凝结的暗纹突然活过来般扭曲，竟与厉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的基因编码产生共振。当碎瓷片划过她肩胛时，整面岩壁渗出赤红釉料，液体扭曲成她幼年修复的断耳瓷俑轮廓，瓷胎中似有血丝在月光下搏动。

“沈教授见过活体窑变吗？”厉砚深将染血的碎瓷片按进她腰腹伤口，喉结碾过她颤抖的睫毛，“钧窑以釉诊脉，比基因测序早九百年。”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弹痕，弹孔边缘的瓷片纹路与她掌纹严丝合缝。胎记接触的刹那，记忆如淬毒的银针刺入脑海——硝烟中染血的少年将青花瓷片塞进她手心，弹片穿透胸膛时嘶吼：“记住磁州窑的祭窑神要献祭至亲血脉！”

暗河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数百盏长明灯骤然亮起，映出悬浮在培养舱里的克隆体阵列。每个舱体都悬浮着沈知意的记忆水晶，厉砚深父亲的手札在紫外线下显形：“用三百童女心头血炼制活体瓷土，沈小姐母亲的胎记是最后一块火浣布残片。”沈知意触碰明代青花烛台，胎记灼烧出《火浣布炼制法》缺失的章节——那些文字竟刻在厉砚深脊椎的瓷片纹身上，随着他呼吸的频率渗出血珠。

暴雨穿透防空洞的裂缝，林雪柔的尖叫声从监控器传来。厉砚深扯开沈知意的旗袍立领，伤口渗出的血在苏绣盘扣上拼出股权代码，七种金属丝按北斗七星方位刺入她的锁骨：“沈老师既然能修复瓷器，不如把三年婚约也修补完整？”他咬破她耳垂，混着血的胎记纹身渗入耳蜗，解锁密室声纹锁的刹那，三十六枚瓷髓胶囊在林雪柔体内引爆。她倒下的瞬间，佳士得拍卖的“元青花鬼谷子罐”在X光下显形——罐内藏有商业对手的DNA图谱，釉面裂纹与沈知意胎记灼痕完全重合。

“你母亲的胎记才是最后一块火浣布残片。”厉砚深将枪管抵住她后腰，枪身云雷纹与胎记共鸣，整座防空洞开始坍缩成熔岩翻涌的炼狱。沈知意用磁石提银法扫描水晶棺，瓷片纹身集齐触发自毁倒计时。厉砚深突然将染血的离婚协议塞进她掌心，纸张遇血显形出股权让渡协议，条款夹页里嵌着微型瓷髓炸弹：“厉家人用瓷器听诊术听胎心，比心跳更早预示死亡。”

防空洞穹顶轰然闭合的刹那，无数具水晶棺同时迸裂。沈知意看见一九四五年的自己站在佛郎机炮台上，手中青花瓷片正被少年厉砚深按进胸膛。厉砚深衬衫下的瓷片纹身突然龟裂，露出脊椎里悬浮的微型青花瓷瓶——瓶中封存的不是血液，而是一九四五年她母亲被献祭时的最后一缕胎发。当两人血液通过瓷瓶共振时，岩壁突然浮现出完整的《火浣布炼制法》，最后一页的配方墨迹里掺杂着沈知意幼年修复瓷俑时留下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