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杀青宴选在了影视城最豪华的酒店。沈南枝站在宴会厅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槟杯边缘。
自从那晚在公寓楼的告白后，她和张凌赫已经小心翼翼地维持地下恋情两周了。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徐莹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递上一块小蛋糕，"尝尝，据说这款甜点是张凌赫特意为杀青宴选的。"
沈南枝接过蛋糕，嘴角不自觉上扬。
昨天半夜张凌赫还发消息问她喜欢什么甜点，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和张老师..."徐莹压低声音，"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沈南枝差点被蛋糕呛到："什么？没有啊。"
"少来！"徐莹翻了个白眼，"这两周你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而且他最近NG次数创历史新低，明显心情好得不得了。"
沈南枝正要反驳，宴会厅突然一阵骚动。张凌赫走了进来，一身黑色定制西装，衬得肩线越发挺拔。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锁定了角落里的沈南枝，嘴角勾起一个只有她能看懂的笑意。
"看吧！"徐莹用手肘捅她，"他第一眼就找你！"
沈南枝低头抿了口香槟掩饰发烫的脸颊。
这两周他们就像在玩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在剧组保持距离，偶尔交换一个只有彼此懂的眼神；
收工后则在她的小公寓或他的酒店房间享受二人世界。
"沈编剧。"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南枝转身，张凌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拿着两杯香槟，
"能单独聊一下剧本最终版的修改吗？"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但眼神却温柔得不像话。
沈南枝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宴会厅外的阳台。
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
张凌赫确认四周无人后，立刻将沈南枝拉到一个监控死角的阴影处，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薄荷味的吻。
"想你了。"他低声说，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明明一整天都在同一个片场。"
沈南枝笑着推开他："小心被拍到。"
"拍到就拍到。"张凌赫又凑近了些，鼻尖蹭着她的脸颊，"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这句话让沈南枝心头一颤。
她知道张凌赫是认真的——这两周他无数次提起要公开关系，都被她以"等剧播完再说"为由劝阻了。
不是她不想公开，而是太清楚公开后他将面临什么。
"再等等。"她轻声说，手指抚平他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至少等《夜行》宣传期。"
张凌赫叹了口气，额头抵着她的："你知道我讨厌躲躲藏藏。"
"我知道。"沈南枝仰头对他说，"但为了剧好，再忍忍？"
他刚要回答，阳台门突然被推开。
两人迅速分开，但已经晚了——场记小李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我...我来抽根烟。"小李结结巴巴地说，眼神飘忽，"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迅速退出去关上门。沈南枝和张凌赫面面相觑。
"完了。"沈南枝捂住嘴，"小李是全剧组出了名的大嘴巴。"
张凌赫皱眉："我去跟他谈谈。"
"别！那样只会越描越黑。"沈南枝拉住他的手臂，"也许他不会说出去...吧？"
但两人心里都清楚，在娱乐圈，这种八卦传播的速度比疫情还快。
回到宴会厅，气氛明显变了。沈南枝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探究目光，还有压抑的窃窃私语。
张凌赫则恢复了公众场合惯有的高冷模样，只是时不时向她投来安抚的眼神。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南枝去洗手间补妆。刚走出隔间，就看到谢木言靠在洗手台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如此。"谢木言上下打量她，"我就说凌赫怎么突然对我冷淡了，原来是被小编剧勾走了魂。"
沈南枝镇定地拧开水龙头洗手："谢小姐，我们只是同事。"
"少装蒜！"谢木言突然逼近，"小李都看到了。
你知道凌赫为什么不敢公开你吗？因为你配不上他！一个小小编剧，要背景没背景，要资源没资源，除了会写几个字还有什么？"
沈南枝擦干手，直视谢木言的眼睛："如果张凌赫看重的是背景和资源，那他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不是吗？"
谢木言的表情瞬间扭曲："你！"她突然压低声音，"等着瞧吧，我爸已经知道这事了。你以为星辉传媒是吃素的？"
沈南枝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谢小姐，洗手间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失陪了。"
她挺直腰背走出洗手间，一出门就差点撞上张凌赫。他显然是在等她，眉头紧锁："谢木言找你麻烦了？"
"没事。"沈南枝勉强笑笑，"就是女孩子之间的闲聊。"
张凌赫显然不信，但也没多问，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再坚持一会儿，我们早点走。"
可惜，他们的计划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乱了。张凌赫的经纪人王莉面色凝重地把他叫到一旁，交谈几句后，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出什么事了？"等他回来，沈南枝小声问。
张凌赫抿紧嘴唇："有狗仔拍到了我们在阳台的照片，明天要发。"
沈南枝的心沉了下去："有多清楚？"
"足够认出是我们。"张凌赫的声音低沉，"王莉姐正在联系媒体压下来，但..."
但希望渺茫。两人心知肚明。
杀青宴草草结束。张凌赫被王莉拉去紧急会议，临走前只来得急给沈南枝一个抱歉的眼神。
沈南枝独自打车回家，整夜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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