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茱时微在宿舍楼下的自动贩卖机前遇见了万时砚。他背着双肩包，手里拎着两个热包子，见她过来，把其中一个往她手里塞：“刚在食堂买的，槐花馅的，还热乎。”
包子的热气熏得她指尖发暖，她低头咬了口，清甜的馅混着面香在舌尖散开时，忽然发现他的指尖还贴着昨天那片薄荷绿的创可贴，只是边角被磨得有点卷。“你的手还疼吗？”她伸手想去碰，却被他往后缩了缩。
“早好了，”他把另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创可贴忘撕了。”其实是昨晚特意换了片新的，总觉得贴着它，就像牵着她的手。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林宇抱着一摞书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们时笑着打招呼：“早啊，听说你们组队参加建模比赛了？加油啊。”他的视线落在万时砚的手上，瞥见那片薄荷绿的创可贴，眼里闪过点笑意。
万时砚下意识地把牵着茱时微的手往身后藏了藏，像怕被看见什么秘密。茱时微却故意握紧了他的手，对着林宇点头：“谢谢学长，我们会努力的。”
等林宇走远，万时砚才松开手，耳尖红得像被太阳晒过：“你干嘛……”
“怕什么？”她笑着捏了捏他的指尖，创可贴的纹路硌着掌心，却暖得让人安心，“我们本来就是队友啊。”
上午的高数课，老师在黑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公式，茱时微听得有点发困，笔尖在演草本上画了个小小的困乏表情。忽然有张纸条从旁边递过来，是万时砚的字迹：“别睡，下课后给你讲个笑话——为什么数学书总是很忧郁？因为它有太多的问题。”
茱时微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老师瞪了一眼，慌忙低下头，却在桌子底下偷偷碰了碰他的手。他的指尖立刻蜷缩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兽，却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回握了她一下。
下课后，万时砚果然履行承诺，拉着她去了图书馆三楼的角落。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各种冷笑话，大多和数学有关。“你看这个，”他指着其中一条笑，“为什么数字‘6’害怕数字‘7’？因为‘7’‘8’‘9’（七吃九）。”
茱时微看着他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忽然觉得那些枯燥的公式似乎也没那么难了。她从演草本上撕下一页纸，画了个咧嘴笑的小人，举着块写着“万老师讲题一级棒”的牌子，往他本子里一夹：“这个奖励你的。”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星，小心翼翼地把纸抚平，夹在本子最中间，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那我以后每天给你讲一个笑话，”他认真地说，“保证让你上课不犯困。”
中午去食堂吃饭，刚坐下就看见林宇端着餐盘走过来，在他们对面的空位坐下：“介意拼个桌吗？今天人太多了。”他的餐盘里有份糖醋里脊，是茱时微昨天说好吃的菜。
万时砚立刻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往茱时微盘子里推了推，像在宣示主权。“不介意，”茱时微笑着点头，夹起一块鸡蛋往嘴里塞，“学长也喜欢吃食堂的番茄鸡蛋面吗？”
林宇刚要回答，就被万时砚抢了先：“学长不是喜欢吃糖醋里脊吗？昨天还说这家的里脊做得最地道。”他的语气有点硬，像块没化透的薄荷糖。
林宇挑了挑眉，笑着夹了块里脊：“是啊，不过偶尔也想换换口味。”他看向茱时微，“对了，我这里有份建模比赛的历年真题，你要不要看？比课本上的例题难一点，挺锻炼思路的。”
“不用了，”万时砚立刻接口，“我已经给时微找好了，比真题还详细，是我托学姐要的内部资料。”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纸，往茱时微面前一放，“你看，这是去年的特等奖作品，思路和时微的很像。”
茱时微翻了翻资料，发现每一页都被用红笔标注了重点，旁边还画着小小的星星，像他偷偷做的记号。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说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墨香，原来他是为了给她找这些。
“谢谢，”她抬头对林宇笑了笑，“不过我觉得万时砚找的这份更适合我，毕竟他最懂我的思路。”
万时砚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热水烫过，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嘴角却忍不住向上翘。林宇看着他们，忽然笑了：“看来我是多余的了，那我先走吧，不打扰你们了。”
等林宇走远，万时砚才抬起头，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你刚才说……我最懂你的思路？”
“是啊，”茱时微夹了块番茄给他，“难道不是吗？你的解题步骤总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比参考书还懂我。”
他的脸颊忽然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低头把番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是因为……我一直在研究你的思路啊。”
下午的建模课，老师让各小组上台展示初步方案。万时砚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他们一起整理的资料，声音有点发紧，却条理清晰。茱时微坐在下面，看着他偶尔瞟向自己的目光，像只寻求鼓励的小动物，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展示结束后，老师笑着表扬：“这个思路很新颖，尤其是变量替换的部分，很有想法。”
万时砚走下台，径直走到茱时微面前，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们做到了！”
“嗯，”茱时微笑着点头，从包里掏出颗薄荷糖给他，“奖励你的。”
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薄荷的清凉在舌尖散开时，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其实我刚才很紧张，一直看着你才敢讲下去。”
茱时微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连紧张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看向对方。
晚上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把香樟道照得一片银白。万时砚帮茱时微拎着包，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走到宿舍楼下时，他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
“这个给你，”他把盒子往她手里塞，声音有点发颤，“今天展示成功，算是庆祝。”
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项链，银质的链子上挂着片小小的槐树叶吊坠，和他脖子上的那条一模一样。“这是……”
“情侣款，”他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我昨天在文创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他忽然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如果你不喜欢……”
“我喜欢，”茱时微打断他，笑着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吊坠贴在胸口，暖暖的，“很喜欢。”
万时砚看着她脖子上的吊坠，忽然笑了，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吊坠，指尖的温度透过银链传过来，烫得她心里发颤。
“那我们算是……”他的声音有点犹豫，像怕说错什么。
“算是，”茱时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算是不止是队友的关系了。”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空，忽然把她往怀里拉了拉，紧紧地抱住了她。“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点没藏住的激动，“从第一次在迎新报到处看见你，我就……”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茱时微只觉得他的怀抱很暖，像个永远不会离开的港湾。她抬手抱住他的腰，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糖味，忽然觉得，大学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却已经因为有了他，变得无比甜蜜。
香樟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像在为他们祝福。茱时微看着远处的路灯，忽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不管走多远的路，只要身边有他，就会觉得安心；不管遇到多难的题，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觉得有勇气去面对。
就像此刻，他紧紧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而她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清晨，茱时微在宿舍楼下又遇见了万时砚。他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两份早餐，见她过来，笑着把其中一份递给她：“早啊，女朋友。”
茱时微接过早餐，脸上泛起红晕，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早啊，男朋友。”
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万时砚伸手牵住她的手，指尖的创可贴已经撕掉了，露出光洁的皮肤。他的掌心暖暖的，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像握着一个永远不会放开的承诺。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林宇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们牵着的手，笑着打招呼：“看来好事将近啊，恭喜。”
万时砚下意识地把茱时微往身边拉了拉，像在宣示主权，却还是笑着说了句：“谢谢学长。”
茱时微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握紧了他的手。她知道，他的紧张，都是因为在乎；他的笨拙，都是因为喜欢。而她要做的，就是一直陪在他身边，让他知道，他永远是她心里的第一。
高数课上，茱时微看着身边认真听讲的万时砚，忽然觉得，原来最好的爱情，就是和你一起，在平凡的日子里，慢慢变老；就是和你一起，解遍所有的难题，看遍所有的风景。
她低头在演草本上画了颗星星，旁边写着：“和万时砚在一起的第一天，很开心。”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演草本上，把字迹照得暖暖的，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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