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的尘埃，缓缓落定。
卡卡西单膝跪地，那只暴露在外的眼睛，倒映着那个合上笔记本的男人。
他不是在战斗，他是在被解剖。
鸣人、佐助、小樱，这三名曾经的学生，只是站在那里，表情平静。他们不是胜利者，他们只是执行者。
这种认知，比任何忍术造成的伤害都更深刻。
卡卡西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那标志性的懒散姿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站在树荫下的宇智波夜火。
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下了。
然后，这个被称为“拷贝忍者”的精英上忍，木叶的天才，深深地鞠了一躬，头颅低垂。
“夜火老师。”
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一丝试探，只剩下纯粹的，甚至带着一丝狼狈的诚恳。
“请允许我……旁听您的课程。”
夜火合上笔记本，封皮上那行《论精英上忍战斗模式的固化与可预测性分析报告》的标题，刺痛了卡卡西的自尊。
他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像个真正的学者。
“可以。”
卡卡西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瞬。
“但是，我的课很贵。”夜火的下一句话，让气氛重新凝固，“旁听生，需要交学费。”
卡卡西愣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被拒绝，被嘲讽，被提出苛刻的条件。
但他唯独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地提出“学费”。
这听起来……像一场交易。
“学费是什么？”卡卡西问，他已经做好了倾尽所有任务酬金的准备。
夜火用手中的笔，轻轻敲了敲笔记本的封面。
“很简单。”他的语气，像是在讨论天气，“把你所会的所有忍术、体术、幻术，都对我演示一遍。”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
“并附上你的修炼心得。这就是你的学费。”
卡卡西的脑子，彻底乱了。
这是什么条件？
让他展示自己的全部技能库？这对于一个忍者而言，等同于交出自己所有的底牌。
可对方是宇智波夜火。一个能用十秒钟教会李洛克开启八门遁甲，能用一套理论就将自己逼入绝境的怪物。
他会的这些术，在这个男人眼里，恐怕和孩童的戏法无异。
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考验。考验他的决心和放下一切的勇气。
“我同意。”卡卡西没有犹豫太久。
他走到训练场中央，双手结印。
从最基础的三身术开始，每一个印，每一丝查克拉的流动，都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夜火只是静静地看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几笔。
接着，是卡卡西赖以成名的各种忍术。
“土遁·追牙之术！”
随着卡卡西一掌拍地，数只由土石构成的忍犬破土而出，栩栩如生。
【叮！】
夜火的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旁听生卡卡西支付学费【土遁·追牙之术】，触发百倍返还，宿主获得【土遁·万里土流壁】！】
一股庞大的土遁忍术知识和查克拉运用技巧，瞬间涌入夜火的脑海。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筑起横贯整个木叶的巨大城墙。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学者表情。
“查克拉的形态附加不够精细，浪费了百分之三十的能量在维持外形上。”
卡卡西闻言，身体一震，细细品味，竟觉得对方说得字字在理。
他咬了咬牙，继续展示。
“雷遁·雷切！”
滋滋——
刺目的雷光在他掌心汇聚，尖锐的鸟鸣声响彻全场。这是他赌上一切开发的A级，不，S级忍术！
【叮！支付学费【雷切】，触发千倍返还，宿主获得【雷遁·麒麟】！】
夜火握笔的手，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麒麟。
引动天象，以自然之雷霆为武器的终极雷遁。
他看着卡卡西手中的那团电光，就像在看一个初学者粗劣的仿制品。
“将雷遁查克拉高度集中于一点，以形态变化强行提升穿透力。思路不错，但格局太小了。”
卡卡西已经麻木了。
他将自己会的忍术一一演示完毕，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个……还有一个。”
他走到一个木桩背后，双手结成虎印，神情尴尬。
“这只是个恶作剧体术，算不上……”
“木叶隐秘传体术奥义·千年杀！”
他用尽全力，将手指捅向了木桩的“臀部”。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连鸣人都看得嘴角抽搐。
然而，夜火的脑中，却响起了一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堪称石破天惊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C级体术【木叶隐秘传体术奥义·千年杀】！】
【该术蕴含“瞬间爆发力”与“突破防御”的核心理念，完美契合空间移动的本质！】
【触发万倍暴击！】
【奖励：宿主获得【瞬身之术精通（S级）】！】
轰！
一股庞大的时空间感悟，冲刷着夜火的全身。
不是学会了某个瞬身术，而是理解了所有“高速移动”的本质。
无论是忍者的瞬身，武士的“剃”，还是其他任何体系的高速移动技巧，在他眼中都变得洞若观火。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本能地掌握了最高效的爆发方式。
夜火的身体，动了。
他只是想去捡起掉落在三米外的一支备用笔。
他向前踏出一步。
刷——
人，已经出现在了笔的旁边。
卡卡西的写轮眼猛地收缩，他甚至没能捕捉到移动的轨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残影。
夜火弯腰，捡起笔。
再一踏步。
刷——
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未离开。
训练场上，他之前站立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连串淡淡的、正在消散的影子。
卡卡西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那是什么速度？
自己的写轮眼，连看都看不清！
他付完了“学费”。
得到的，却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加深不见底的恐惧。
夜火翻开了他那本厚厚的笔记本，递到卡卡西面前。
上面，是刚刚记录下来的，对卡卡西所有忍术的改进方案和训练要点，密密麻麻，详尽到令人发指。
“你的学费，我收下了。”夜火的声音，将卡卡西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从今天起，你就是特别班的旁听生，兼助教。”
他指了指因为刚刚的战斗而一片狼藉的训练场。
“助教，训练场该打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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